这一消息传到璟王府后,东陵璟辰风华妖魅的脸上一片冰霜,手中的狼毫瞬间被折成两段。
莫风和流云颤巍巍的守在密室门口,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的摄人寒意。
“小璟璟,不要因为东陵夜而生气,他不配。”
花倾玥的纤手覆在东陵璟辰的大手上。
她掰开他的手,果然手心被那断裂的毛笔刺伤。
她心中越发厌恨东陵夜,她明白被亲生父亲下毒手、置之死地的心痛失望感觉。
这一瞬间若东陵夜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华儿,我没事。东陵夜从来都不是本王的父亲,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握住了她的手,凤眸张阖间,眸底是暗黑盘旋的黑焰。
“小尘子,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东陵苍流已经被东陵夜下旨七日内调离迦叶城,他不会甘心坐以待毙的。”
他们要让东陵夜将东陵苍流逼的走投无路后,再让他清醒过来!
“小遥子不用着急,东陵苍流那边恐怕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肖尘继续道,“那迷乱心智的解药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东陵苍流与东陵昭然兵戈相向的时候,再给东陵夜服下!”
让他看到他所中意的儿子也因他的算计而身陷囹圄。
“东陵苍流不可小觑他,皇后母子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东陵璟辰出声提醒。
“不管如何,咱们只要从中看戏就好,本公子尤其想看到东陵夜清醒后想起来他是被皇后母子下毒后的精彩表情!”
“莫风,通知下去让我们的人这几日时刻做好准备。”
不管是东陵苍流不甘心,带着五万禁卫军攻入皇城也好,还是东陵昭然母子阴谋败露逼宫也罢,他们都要做好应对。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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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王府。
“王爷,皇上怎可如此糊涂?定是皇后母子从中搞鬼。”
东陵苍流的书房内,他的一众幕僚和支持者都对皇帝下的第三道旨让苍王离京表示极大的愤怒和不满。
“圣旨已下,难道我们就只能离开迦叶城,眼睁睁的看着东陵昭然登位?”
其中一人怒不可遏。
众人面色都难看无比,见东陵苍流却还是冷静无声,不由得焦急起来。
“王爷,你难道真的要离开,拱手将皇位让给东陵昭然?如果这样的话,日后我们绝无活路。”
东陵苍流深沉的眼中闪过阴鸷。
“本王不相信父皇会这样做。待明日本王进宫亲自见过父皇再做打算。是本王的东西,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东陵苍流并不相信皇帝会下这样的圣旨,更不相信皇帝真正醒来的事。
他明日进宫一探究竟。
若是东陵昭然母子胁迫了父皇,那就别怪他清君侧,除奸佞了!
第二日,十一月初八。
初冬的寒风已经刮到了迦叶城,皇宫的琉璃瓦上也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白霜。
东陵苍流一大早就进宫来到了东陵夜的寝宫外。
“启禀娘娘,苍王进宫要见皇上,现在已经到了寝宫外面。”
门口的小太监看见东陵苍流走来,立即跑进来汇报。
寝宫内,江卿颜刚扶着东陵夜从榻上靠坐起来。
“李公公,你去让他在外边先候着,皇上刚醒来,身体还未恢复,去把皇上的药端来。本宫扶皇上起来。”
“是。奴才这就去。”
“皇上,苍王来看你了。你一醒来,他就来了,当真是有孝心。”
江卿颜言语间是对东陵苍流的嘲讽。
东陵苍流急着来见东陵夜,想必是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醒了,更是对那让他离开迦叶城的圣旨心存怀疑。
东陵夜如今对她言听计从,呵,今日一见,定会让他大失所望!
寝宫外,东陵苍流身披黑色大氅,立在寒风之中。
“李公公,父皇当真醒了?”他抬头看向神色冷淡的李德全,心中若有所思。
“皇上确实醒了,皇后娘娘正伺候皇上吃药,稍后王爷会见到皇上的。”
李德全声音客气疏离,没了以往见到他的那股热络。
寝宫内,小太监端来药碗,“皇上,药煎好了。”
江卿颜去接的时候,不知道那小太监是脚下一滑,还是突然手抖。
只见那药碗瞬间从江卿颜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奴才该死,求娘娘饶命。”那太监抖着身子立即跪地求饶。
汤汁并没有洒在江卿颜身上,只是溅了几滴到她凤袍裙摆上。
江卿颜眉眼一冷,刚想发作,又想到要维持在东陵夜面前温柔贤淑的样子。
她忍着怒意,不悦道,“起来吧,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再去给皇上煎一碗。”
“多谢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去。”
那太监似如蒙大赦,对着江卿颜叩磕几个响头后感激的低着头退了下去。
只是走出寝宫时,他的嘴角忽然勾了起来。
“皇后宽仁,乃我东陵之表率。
”寝宫内,穿好衣服的东陵夜对着江卿颜夸赞。
江卿颜装模作样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作为一国之母,理当宽仁亲厚。”
东陵夜笑着道,“皇后谦虚了。你去换衣物吧,朕待会儿自己喝药就行。”
服了迷乱心智的药的东陵夜,显然将江卿颜当成了贤惠大方明事理的人。
瞥了一眼衣摆上的污渍,江卿颜强忍着厌恶,“你们几个好生照看皇上,本宫去去就来。”
江卿颜离开后不久,刚才的小太监又重新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皇上,您的药。”
不知是今日这药加了什么清神药还是什么,东陵夜服完之后只觉得混沌的大脑闪过几分清明。
“刚才不是说苍王在外面,让他进来见朕。”东陵夜突然开口。
“李公公,皇上宣苍王进来。”门口的太监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