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老子好心好意的给你借光,你却总是想着赢光老子的银子,得亏是老天有眼,让你把把瘪十。”牛大胆一脚踩着秦管家的胳膊,一边咋咋呼呼的朝着张三炮挤眉弄眼:“三炮,还愣着干啥,下手把这个老货的狗爪子剁下来,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好嘞……”张三炮嘿嘿的憨笑着,来来回回的比划着手里的刀子:“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吧。”牛大胆摸着自己的下巴,冷笑声让秦管家毛骨悚然:“剁下这个老货的右手,以后他就不会再赌了。帮他戒赌也算是咱们哥俩做了一桩好事儿……”
“饶命啊,饶命啊……”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牛大胆和张三炮,秦管家早已吓尿了,鼻涕一把泪一般的苦苦哀求:“爷,二位爷,饶过小人这一回……”
“饶了你?你说的轻省。”牛大胆咬着后槽牙,神态愈发狰狞可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饶了你,老子的八百多两银子怎么说?打水漂吗?”
牛大胆摇晃着那些欠条:“这是你亲手打的欠条,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就算到了衙门里老子也是原告。今天晚上不把你的狗爪子剁下来,京城里的爷们肯定说我是怂包软蛋!”
“救命啊——”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秦管家凄厉的叫喊之声在夜空中反复回荡,竟然激起了阵阵回声。
“在这个鬼地方,就算是你喊破了喉咙也没用。”
以为赌场老板不允许在赌场之内见血,所以牛大胆和张三炮二人像拖死狗一样把秦管家弄到了这个荒凉之地。
这里确实足够的安静,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只。
就在秦管家徒劳的呼救之时,一个身影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这人当然就是陈长生,也只能是陈长生。
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是陈长生一手导演的好戏。
终于到了他这个主角登场的时刻。
“这不是牛兄弟嘛,这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在干啥?”
陈长生故意装出一副“我就是个路人”的样子和牛大胆打了个招呼,牛大胆嘿嘿的笑着指了指秦管家:“没事儿,没事儿,这个家伙欠我点赌债,我们正在向他要钱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长生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说的轻描淡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忙你们的……”
此时此刻的秦管家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见到陈长生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喊住了他:“陈郎中,是你吗?”
“您是……”陈长生装模作样的俯下身子:“这不是秦管家吗?怎么会是你呀?”
“我……”秦管家赶紧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哎呀呀……秦管家呀,不是我说你,所谓赌场无常胜,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陈长生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现在可好,欠下了八百多两银子……八百多两啊,不是个小数目了。你亲手打的欠条还在这二位兄弟的手中,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告到衙门也没有办法呀。”
什么八百两不八百两的,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先保住自己的手。
“你让我向这两位好汉求情?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陈长生说道:“关键是你赶紧还了人家的银子啊。”
银子?
若真有那么多银子,秦管家又何至于沦落到被剁下一只“狗爪子”的悲惨境地?
“还不起?那就剁手!”
当牛大胆再次虚张声势的要动手的时候,陈长生不失时机的做起了“和事佬”:“二位兄弟先不要忙着伤人,且想想别的办法。”
“我说大胆兄弟啊,你也是京城里头混世面的豪杰,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要给个机会。秦管家也不是个小瘪三,他在曹公公府上做管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为了一点点银子就伤了彼此的和气……”
听了这句话,牛大胆就好像受到了启发似的,猛的一拍大腿:“对呀,这老货不是曹公公府上当差嘛!那就好说了呀。”
“我听说那曹公公家财万贯,不是一般的阔绰!”牛大胆用脚尖挑起秦管家的下巴,用充满威胁的语气说道:“姓秦的,所谓欠债还钱,若是能拿到白花花的银子,我也不想剁你的狗爪子。既然你还不了这笔钱,不如我帮你出个主意……”
“你不是曹公公府上做管家嘛,我听说那曹太监家资巨万有很多值钱的家当,不如你拿几件值钱的东西出来,就算是抵了这八百两银子,你看怎么样啊?”
让秦管家到曹公公府上去偷窃,这就是典型的监守自盗啊。
若是被曹公公知道了,那还了得?
“这不行……”
还不等秦管家把话说,牛大胆就已经恼了,飞起一脚踢掉了他的两颗门牙:“真他娘的不识抬举,把老子的好心好意当成了驴肝肺。既然如此,那就没啥好说的了,三炮,剁下他的狗瓜子,两只狗爪子全都剁下来。”
“二位,且慢动手。”关键时刻陈长生再次“救”了秦管家,并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秦管家啊,不是我说你,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你还不懂吗?虽说你是曹府的管家,不应该监守自盗。但毕竟还是自己的手更加重要一点吧?反正曹公公有的是钱,也不缺那点金银细软……话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还有啥好想的呢?
到底是自己的手重要,还是曹府的财物更要紧,这还用想吗?
为了保住自己的手,为了度过迫在眉睫的紧急状况,秦管家只能同意了这个选择:“这个……去曹公公家里拿点财物抵债,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事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