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奶奶的,还以为这回要发大财了呢,原来这东西并不怎么值钱。不过能卖五六万块钱也不算少了……”
在阿义和陈长生的心目当中,既然这东西是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就算达不到价值连城的地步,怎么说也得卖个几十万块吧。
但罗教授给出的答案却让二人无比的失望:这东西并不是很值钱,若是在黑市上交易的话,就更加的不值钱了,充其量也就是五六万的样子,就算价格上下有些浮动,也不会差太多。
这东西本身就不是规格最高的“天子器”,而是次一等的“王侯器”,再加上建文年间曾经大量流入民间……甭管什么样的东西,只要数量多了价格必然一落千丈。
对于后世的收藏者来说,就是这个东西本身存在重大缺陷:这东西是云龙窑的产品。
所谓的云龙窑出品,其实就是凤阳的一个小村子烧制而成,差不多就相当于是“乡镇企业出品”。这个云龙窑的名气远远无法和钧窑、汝窑等名动天下的窑口相提并论,完全就是因为朱元璋是凤阳人才用了这个窑口。
真正的收藏家,宁可多花些钱收藏汝窑、钧窑的“名牌货”,也不愿意买这种“乡镇企业的杂牌货”,所以身价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高。
“要是能有一套就好了,还可以多卖点钱……”
“阿义啊,这个东西……我确实能弄到一整套。”
听了这句话,阿义这小子的眼神就好像哥伦布刚刚发现美洲大陆似的,两眼放光啊:“我擦,你真有一整套?”
“现在还只有这一件,剩余的那四件还在我一个朋友手中,再过些日子才能拿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那个朋友是干啥的?同行吗?”
同行个屁!
陈长生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远在大明朝的三奶奶,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怎么可能是阿义的同行呢?
“以前呀,你三番两次的拿出古董,我真的以为你学了门摸金校尉的手艺,但我又觉得你不是那种人。”阿义的脸上全都是嬉皮笑脸的表情:“当时你说自己不是盗墓贼,我还不信呢,现在我真的信了,相信你不是违法乱纪的盗墓贼。”
“怪不得你能隔三差五的拿出一两件古董,原来是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那哥们儿的来头一定不小吧?”
“也说不上有什么来头,只不过是个身在大户人家的苦命人而已。”
“能拿出这玩意的,肯定是大户人家啊。按照行里的规矩,我不应该问那哥们的信息,但我得给你一个忠告,你一定要把那哥们儿的关系处理好,让他把货交给咱们去卖才行。”
“这个你放心,她一定会给把货给我的。等几天吧,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我就能拿到另外的那四个碟子了。”
“可是……”阿义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最近我手头有点紧,可能没有那么多现金给你,你能不能让哥们儿先把货给咱们,等咱们有了钱再……”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陈长生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阿义的肩膀:“等我拿到另外的那四个碟子,一股脑全都给了你,分文不要。”
“不要钱?几十万的东西就白白送给我了?”
“前些日子,我凑房子首付款的时候,不是还拿了你二十万吗?就用这一套碟子抵账好了。”
“这套东西可不止二十万啊,你吃亏了呢。”
“咱俩谁和谁呀,反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便宜了你就是便宜了我。”
“够意思,真是够意思。要不怎么说咱俩是好兄弟呢?”阿义重重的捶了陈长生一拳:“啥也不说了,今天我请客……”
阿义嘻嘻的坏笑着:“西城区那边刚刚开了一家红浪漫按摩馆,我请你去做按摩。”
“是正规的按摩吗?”
“屁话,正规的按摩谁去呀?我请客肯定要带你去不正规的那种按摩馆呀,非常的不正规。”
“那就算了,我没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别假惺惺了好不好?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呀?”阿义故意做出一副“色眯眯”的嘴脸:“那边的老板和我很熟,新来了一批乌克兰的按摩师,一水的大洋马,我带你去开开洋荤……”
“我真的没有时间。”陈长生说道:“给咱们碟子的那个朋友,最近遇到了点小小的困难,我得想办法帮她一下。”
“对,那哥们的困难就是咱俩的困难,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帮他解决困难,他才会给咱们更多的好货。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哥们随叫随到……”
“你有这份心就不错了,我替那个朋友谢谢你,不过她的事情……你真心帮不上什么忙,我自己想办法吧。”
“你真的不去做按摩了?”
“不去了,”陈长生说道:“诊所那边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了,药柜子上都落灰了呢。”
“还弄个狗屁的诊所,能赚几个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贩古董……”
“我有自己的安排,你就不要管了。”
“随便你啊。”
“哦,对了,这几天我要去给那个朋友帮帮忙,你可能暂时联系不上我……”
“好的,好的,知道了,”阿义漫不经心的说着:“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联系不上你,天知道你去哪儿了,你这种神出鬼没的生活方式我都已经习惯了。”
二人分别之后,陈长生回到了他那间小小的私人诊所。
诊所的生意原本就十分清淡,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陈长生总是忙于穿越,早已无暇打理这个小小的诊所,就愈发的没人来光顾了。
望着这间曾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诊所,陈长生忍不住的唏嘘感慨:如果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经营这间诊所,肯定赚不到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