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从小木屋里头逃出来了,但母女二人依旧很怕。
她们担心再次被贼人捉住。
这样的顾虑绝非杞人忧天,而是真实存在的危险: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江心洲上,到处都是贼人的明哨、暗哨、观察哨,还有四下活动的流动哨,真可谓是层层设防戒备森严。
母女二人弓着身子,亦步亦趋的分别拽着陈长生的左右手,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不得不说,陈长生陈大人果然有着某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高手气质”,明明有两个贼人的哨兵就站在十几步开外,手里还拎着明晃晃的刀子,母女二人吓的腿都软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陈长生却始终沉着冷静镇定从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拽着母女二人还在微微发抖的手,小心翼翼的绕开了那两个放哨的贼人,进入到一片茂密的水稻田之中。
其实吧……王良臣王大人的这些手下,早已经发现陈长生无数次了。
真正放哨的时候,不可能如同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着不动,能够被选为哨兵的人无一不是惊醒之辈,时刻都是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若是三个大活人从身边走过都毫无察觉的话,还放哪门子的哨啊?干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球。
但他们却故意装作“我就是没有看到”的样子,尤其是陈长生带着那俩女人从不远处经过的时候,放哨的家伙甚至还“很懂事”的扭过头去背对着他们……
还有那些游动哨,故意选择在远离陈长生他们三人的地方走来走去。
虽说陈长生和包家母女二人已经躲进了茂密的水稻田中,但雨儿小姐身上的那一袭红色衣裙,在碧绿碧绿的禾苗之中,比黑夜里的灯塔还要显眼。
你好歹也穿件绿色的衣衫啊,也好和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这么一件通红如火的衣裙,无论你再怎么低下身子,只要不是眼瞎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但那些游动哨还是很默契的选择了“无视”,就好像他们全都看不见似的。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
躲藏在茂密稻田中的陈长生故意弄的满头满脸都是烂泥烂水,就好像是一泥人一样。
这当然不是为了更加彻底的伪装,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暴露,就算王良臣他们发现了自己也肯定会视而不见。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应付这母女二人:要不是在身上脸上糊满了泥水,她们一定会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污全都是涂抹上去的,那就糟了呀!
“陈大人,咱们就这么躲着吗?”
遥遥的看着不远处的贼人,包夫人依旧心有余悸:“这个时候贼人肯定已经发现咱们逃了,必然正在大肆搜捕,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找条船离开这里吧。”
这隋皇洲并不是陆地,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江心洲,四面临水,要是逃出去必须要乘船才行。
“万万不可。”陈长生立刻就否定了包夫人的这个想法:“连你都能想到要寻找船只逃走,贼人会想不到吗?若我所料不错,贼人必定正在江边等候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陈长生的这句话说的包夫人心服口服,立刻就选择了服从:“但是……总是这么躲着,迟早被贼人找到哇……”
隋皇洲就这么大,时间久了肯定会被找到的。
“夫人不用担心,临来的时候我已经一路留下了标记,我们安北所的兄弟一定会循着我留下的路标找到这里来,到时候大军合围,贼人插翅难逃。”陈长生下意识的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我估摸着孙成岩孙指挥他们差不多也应该来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雨儿小姐凑到了母亲身边,小声说道:“娘……我……我有点不方便,想……想解个手。”
人有三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雨儿小姐早就尿意频频,只是因为形势危急这才一直忍着,忍了这么久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满脸通红的说了出来。
你想撒尿就尿好了,难不成在这种情况还要给你找个厕所不成?
但大家闺秀终究是大家闺秀,虽然陈长生已经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她又怎么好意思在这种地方褪下裙子解手呢?
“你这死丫头,早不解手晚不解手,偏偏在这个时候……”包夫人也知道在陈长生身后“方便”确实会让女儿非常的难为情,赶紧朝着几十步开外的那块巨石努了努嘴儿:“你去那边方便吧,小心些,别暴露了行藏……
“嗯……嗯……”雨儿小姐赶紧伏着身子穿过一大片稻田,来到了那片巨石之后。
柳师傅早就发现了陈长生等人,就在巨石侯后面躲着呢,陈长生他们不走,他也不好出来。
柳师傅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年轻的女子竟然会朝着这边过来,虽然他不知道雨儿小姐是因为尿急才到这边来,但她人都已经过来了,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块石头虽然很大,足以遮挡视线,但雨儿小姐过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