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沙滩上躺着三具尸体。
鼠爷和骁刀校已经身首异处,熊虎开膛破肚,三大高手全都凉透了。
如火的骄阳照耀着这片血迹斑斑的沙滩,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已经浓的化不开了。
此时此刻的徐静昌早已万念俱灰,连一点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做出一副躺下等死的样子对周正说道:“能死在你的手里,总比被那只老鼠吸干了血要舒服一点,希望你能给我来个痛快,只要不再折磨我,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了。”
周正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扔掉了那把军刀。
他俯下身子,解开了绑在徐静昌手脚上的腰带。
周正的举动让徐静昌万般不解:“你……你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周正做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和你手下的那三个人不一样,我是人,他们不是。”
松开了徐静昌的捆绑之后,周正又松开了陈长生。
“到了这步田地,咱们三个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早已万分疲惫的周正用一个很舒适很惬意的姿势躺在沙滩上,喃喃的说道:“用不了几天,咱们三个就得全都活活困死在这里,又何必动刀动枪的自相残杀?就给咱们自己留点脸面吧,就算到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在这个极端的环境当中,就算周正没有杀死徐静昌和陈长生,他们也活不久了。
毕竟淡水只有那么一点点儿,若是象已经失死去的那三大高手一样,为了一点淡水就展开你死我活的自相残杀,也不过是多活一两天而已。
在这样的生死考验面前,周正展现出了三大高手难以企及的高贵,那是生命最后的尊严。
到了这一步,确实已经没有必要再打打杀杀了,反正大家都活不久了。
“小公爷,你手下的这三位高手,真的很厉害,至少要比我厉害。但他们和我打斗的时候全都没有用尽全力,他们全都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要不然的话在我家的时候就捉住我了。”周正说的深有感触:“反而到了自相残杀的时候,一个个悍勇无比倾尽全力,最终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淡水,三个人全都死了这里,但他们全都没有喝到这点水……真是可悲可叹。”周正拔下软木塞子,浅浅的喝了一口,就随手把水囊递给了陈长生:“你也喝一点儿吧。”
陈长生拿起水壶,同样象征性的饮了一口,也就是稍微润了润喉咙而已,然后顺势就把水壶递给了身边的三公子徐静昌:“要是他们三个能象咱们三个一样和平相处,又何至于如此呀!”
已经到了这一步田地,徐静昌早就看开了,接过水囊喝了一点点儿,哈哈大笑着说道:“过了不了几天,咱们三个全都会死在这里。要是有一天随便什么人发现了咱们的尸骨,看到咱们三个死在一起,肯定会因为咱们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哈哈……”
“是啊,咱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了,原本真的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哎,不说了。”
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周正曾经是徐静昌和陈长生的猎物,但在最关键的时刻,三人又齐心合力的干掉了恶魔一般的鼠爷。这样的生死考验,让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微妙。
三个人或躺或坐,感受着海风的徐徐吹拂,耳听一泓水响,身边就是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生和死的距离竟然这么近……
反正已经活不久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忠诚背叛,全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而已。
徐静昌和周正全都陷入了沉默,静静的望着正在下落的夕阳。
只有陈长生的眼珠子乱转,他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对于陈长生来说,眼前这个生死绝境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随时都可以打开时空门,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但那么做的话,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
在生死面前,暴露就暴露吧。
就算是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总比活活困死在这里要强的多。
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更加要紧一点。
陈长生已经从怀里摸出那个遥控器,正准备打开时空之门的时候,猛然听到三公子的一声惊呼:“船……有船……”
听了这句话,周正马上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跳了起来,顺着徐静昌手指的方向极目远眺:确实有船,而且不止一条。
从挂在船上的蓝色风帆来看,应该是隆丰号的船。
“一直以来我都搞不明白,隆丰号的仅凭打鱼怎么会那么有钱,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在打着捕鱼的幌子在南洋贩运私货。”
浒滩口一带有很多大型的船队,绝大多数船东都自称是打鱼的良善百姓。但这些人大多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捕鱼的幌子搞海上走私,一个个全都赚的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