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老板,这是本月的财务流水和报表……”
正在用手机玩斗地主的阿义连头都没有抬就随口说道:“我说亚楠呀,说过你多少次了。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老板,我听着刺耳,还是象以前那样叫我阿义好了。”
“好的,阿义老板……阿义,有些话按说我不应该讲,但我不能白拿你的工资。”作为公司里唯一的一个员工,王亚楠相当的认真负责:“咱们公司已经开业这么久了,连一笔像样的业务都没有谈成过。除了房租水电,还要给罗教授和我开工资。咱们公司才刚刚开业一个月,就亏了好几万块钱,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阿义和陈长生合伙开办的这个所谓公司,根本就没啥像样的业务,王亚楠这个所谓的财务人员基本就是闲人一个,眼看着公司的业务几乎等于零,自己却白拿工资,这让王亚楠非常的不踏实。
但阿义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说的振振有词:“亚楠呀,你可真是个外行。咱们公司是做古董文玩生意的,又不是在街边卖白菜,没有生意怕什么?”
“干咱们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不怕三年不开张,只要开张就吃三年,只要做成一笔大生意就够咱们吃好几年的了。再者说了,咱们公司也不是完全没有业务啊,我不是还做成了几单生意嘛!”
阿义确实做成了几笔生意,卖出去了几件古董,但却全都是属于半卖半送的性质,不仅根本就赚不到钱,反而亏不了不少。
“虽说这一行确实是暴利行业,但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王亚楠的话语刚落,陈长生就已迈步走了进来。
毕竟王亚楠曾经和陈长生有过那么一段,见到陈长生之时,神态顿时就变的很不自然,低着头小声说道:“陈……陈总……”
前女友对自己使用了“陈总”这样的称呼,已经显得非常冷淡了,但陈长生却毫不在意的朝着她笑了笑:“亚楠你好。”
打过了招呼之后,二人就进入了一种“相对无言”的状态。
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陈长生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画轴:“阿义,我带回来一件好东西,绝对是名家名作……”
画轴徐徐展开,是王玄英的《仕女游春图》。
王玄英是元朝末年赫赫有名的大画家,尤其是他的仕女图颇有几分功力,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黄公望、王蒙并称“江南四仕”。
这幅画是小慧儿妹子从曹府带出来的众多物品之一,陈长生觉得这幅画应该能值很多钱,专门挑选出来准备作为公司的“镇店之宝”。
“王玄英的画?”阿义甚至没有好好的看一眼,就撇着嘴说道:“也就那么回事儿,其实也不值几个钱……”
“这是王玄英的真迹啊,不是赝品伪作,怎么能不值钱呢?”陈长生已经对阿义的专业水准
产生了怀疑:“要不把罗教授请过来,让他帮忙看看吧。”
“不用请罗教授。”阿义嘿嘿的笑着:“咱先不说这是不是王玄英的真迹,就算是真的好了,也是很一般的货色,自己拿着玩儿还行,要想卖大价钱的话……想也不要想。”
名家名作,而且是真品,怎么可能不值钱呢?
真的不值钱,确确实实的不值钱。
古玩字画这种东西,并不是说只要是真迹就一定能卖出大价钱,还要考虑物品的稀有程度。
就比如说这个王玄英吧,他出生的时候忽必烈还在位呢,等他死的时候朱元璋都已经做皇帝了。
这位大画家的一生几乎贯穿了整个元朝,足足活了九十一岁。
因为年纪太大,又有不小的名气,所以有大量的作品流传后世,如果用“滥大街”来形容的话确实有点夸张,但绝不是什么稀有的画作。
这样的作品,确实有些价值,但却不可能卖出高价!
阿义说的很对,王玄英的作品自己拿着玩还算是个不错的东西,要是当做“镇店之宝”就有点掉价了。
原来这东西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珍贵,但这不要紧,因为陈长生还有很多“存货”呢。
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柄玉如意:“你看看这个如意怎么样?”
见到这柄玉如意的瞬间,阿义的眼珠子顿时瞪的溜圆,就好像要饭的乞丐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三镶的翡翠如意……这才是地地道道的好货呀,能用这么大一块整料翡翠雕琢成这么大号的如意,不用说,至少也是明朝初年甚至有可能是宋元时期的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是明朝初年的东西?”
阿义的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要说瓷器,我只能算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至于说书画我就更不行了,罗教授那样的专家至少能甩我八条街。但要说起玉器,我谁不敢自夸在专家,也绝对不是外行……”
“你先别忙着吹大牛,说说这个如意到底怎么样?”
“我之所以敢说这是明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