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祥的脸色冷了一下,随即舒了口气,正色道:
“既然如此,还是说正事吧,我这次来,是想拉拢冷溪为北海国所用,现在他的岳父已经同意为咱们牵这条线了,一旦成功,我会叫竹花与他们联系,到时,你不要暴露身份,在幕后控制他。”
冷溪?
这个人,黄云虽然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但她还是点头回道:
“明白了。”
“还有,明天,大宁国的皇宫或许会发生动乱,咱们的人已经在城外十里地安营,一旦皇宫动乱,等他们来个两败俱伤时,咱们再来个渔翁得利,不过,现在京城已经不准生人进入了,到时,你要给我们发信号,得到我们的回应后,你还要和竹花一起找机会去城门口迎迎我们,带我们直奔皇宫……”
黄云的脸色沉了一下,她已经听说,明天,就是宣布冷钰登基为帝的日子,如果父王在明天发起战乱,她觉得她不能接受。
于是,她好言劝说道:
“北海国与大宁国无仇无恨,您为何非要与大宁国发起战争呢?两个国家,相安无事,不是更好吗?”
腾格祥直接摆手,半眯着眼睛,严肃的说道:
“你不懂,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寇,咱们北海国的国土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统一各国,势在必行,大宁国离咱们最近,兵力又最雄厚,如果咱们能将大宁国收服,那别的小国,便不足为惧,甚至会有人直接对咱们北海国俯首称臣的,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再说,为了收服大宁国,我连我最宠爱的女儿都舍出来了,如果不成功,那真就是天理难容了。”
说到这时,他看向黄云,眼神中的霸气之色,溢于言表。
黄云知道,她想劝说父王收手,根本不可能。
她只得点头应下,
“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芸儿……”
腾格祥叫住她,她皱眉回头,冷冷的问道:
“还有事?”
“芸儿,你变了,自打你来到大宁国开始,便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和父王有说有笑了,你是不是在怪父王利用你?”
“呵!”
黄云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后,回道:
“您是北海国的天,我哪里敢怪您呢?您怎么说,我怎么做便是。”
“芸儿,等到功成名就之时,你想要什么,父王便给你什么,你要是喜欢那个冷钰,父王就将他送到你身边,让他给你当牛做马,你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
“住嘴。”
黄云突然恼羞成怒的看着腾格祥,一字一顿,又声词严苛的质问道:
“是竹花和你说的吧?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任何人,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是北海国的人,北海国的国王叫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我不要求有任何的回报,只求……只求你能早点让我和我的母亲团聚。”
留下这句冷冰冰的话,黄云直接转身,推开房门,向黑夜中走去。
她的步伐异常沉重,心也变得沉重。
她虽然是北海国最为尊贵的长公主,她的母亲,却被关在地窖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因为,母亲是奴役籍,出身卑微,在那个身份地位高于一切的皇室中,怎么会准许这样的女人堂而皇之的住进来呢?
又因她上过国王的床,不准许再另嫁他人,所以,按照北海国的规矩,要将她关起来,永不见天日,直到死亡。
这是个多么可怕的规矩。
即便她这个女儿深受父王的宠爱,也没能改变母亲被关地窖的命运。
有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若不是腾格祥有七个儿子,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她的命运,或许也会和母亲一样,从小便生活在地窖中。
在来大宁国之前,腾格祥答应她,只要她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会放了她的母亲,让她回民间,过普通人的日子。
能够过普通人的日子,这已经是黄云和她母亲最大的奢望了,所以,为了母亲,黄云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大宁国,开始了她的细作之路……
细作这两个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耻,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想换来母亲的平安,只能这样做。
坐在马背上,任由那冰冷的寒风吹打在脸上,让她有种悲凉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很想快点结束,她甚至已经想好,如果父王愿意放母亲出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窖,她就带母亲来大宁国生活,找一个没有人认得她们的地方,过普通百姓们过的日子……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情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迎着寒风,她来到巷子口,按照惯例,将马拴在巷子口的老榆树上,准备待会到钰王府后门时,悄眯眯的翻墙进去。
就在她准备朝巷子里走去时,好像看到有一道黑影从不远闪过,对方也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