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家公子哥,就是城西陈氏铁匠铺里的。”
含含糊糊的说完,刀疤脸就开价。
“500金,少一金都不卖。”
“刀哥~您看您这也算是我们的老主顾了,给人家便宜一点嘛,而且这人也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
刀疤脸一愣,他似乎的确没听到宴朝说过话,他当初喊“银子”的时候声音也很小,其他小弟也都没听见。
这可就糟了,哑巴可卖不了500金!
愤怒的刀疤脸踹了宴朝一脚。
“你丫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宴朝只是默默的流泪,不出声。
“咦,还真特么的是个哑巴。”
刀疤脸感觉晦气极了。
“那就卖400,这张脸可比你们百花楼的男宠要漂亮的多,说实话,要是爷是女人,指定爱他,那些贵妇也不会介意他不会说话的,而且还是个雏,你指定能让他成为你们百花楼的新头牌!”
“400……”
老鸨看了看宴朝精致的脸,似乎除了是个哑巴之外挑不出别的毛病了,才取了钱送走了刀疤脸。
“走吧,老娘还要指望你当我百花楼的招牌呢。”
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宴朝只是麻木的站在原地低着头。
被老鸨强硬的拉着进了洗浴室,被伺候着洗浴过后,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就这么麻木的换了衣服,然后被拉着编头发。
“哎呦,这人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多白头发?”
梳头发的下人奇怪的看着宴朝,那乌黑的头发下面一扒拉全是白头发。
“怎么还是个少白头呢。”
下人嘟囔几句,就开始给宴朝编头发,宴朝是男人,不需要女人那么麻烦的编发,只是稍微编了一下,插上了簪子作为点缀。
精致的脸也无需过多的化妆,只是用胭脂将宴朝苍白的嘴唇涂红了些许。
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摆布着,宴朝的心一点一点走向死亡。
“老板,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下人领着宴朝见了老鸨,男子只是稍作打扮,就惊为天人,让老鸨很是满意。
“傻子?不能吧?”
老鸨上前和宴朝对视,宴朝的眼神空洞麻木。
“我看是装傻吧,哼,进了我百花楼还想跑去哪?我劝你还是好好表现,过的还能好一点,要是被哪位金主看上了,说不定你下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
老鸨好言相劝,宴朝还是呆滞在原地就好像真的是痴傻一样。
不会真的是傻子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装的!”
原以为捡了个宝的老鸨气氛不已,让人拿出了细长的银针,竟是要对宴朝用刑!
用这种针扎人的手腕,不会流血也不会留下痕迹,只是会疼痛无比。
两个下人把宴朝绑了起来,就拿着银针刺向宴朝的手肘,剧烈的疼痛让他开始反抗,却被死死的压住。
一直扎了十分钟,宴朝数次昏了过去却再次被扎醒,都没说一句话。
他是怪物,他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比起老妇人和老头,自己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自己害死了袁承安,自己懦弱的看着银子被打死,自己就是个懦夫,一个废物,还是个不敢死的废物。
他不想死,就算已经死过了两次,他也不想再去尝试死亡的感觉。
“我……我错了……”
宴朝的忽然开口让老鸨都惊喜万分,原来不是个哑巴!赚大发了!
老鸨喜笑颜开的赶走身边的人,才温柔的抚摸着宴朝的脸。
“要听话,懂吗。”
“懂。”
一连串泪水从宴朝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他得活着,他的死不值一提,他要活着找到一个出路,找到一个靠山,才能给银子报仇。
见宴朝忽然听话,老鸨满意极了,当即让龟公去教导宴朝取悦人的本事。
只是宴朝似乎不会笑了,就算笑起来,也诡异的很,龟公只好给他包装成高冷的样子。
“你啊,最好乖点,那些贵妇夫人们手里随意露出一点东西,就能让你活的很好了,进了百花楼的哪个最开始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没必要,又跑不掉,还不如认命呢是不是?不过就是以色侍人嘛,没什么好丢脸的。”
龟公耐心的劝导着宴朝,毕竟宴朝这副样子好好调教必成男花魁啊。
不过既然是清冷挂的,就不能学那些妖艳贱货学的东西,龟公就暂且先教导宴朝古筝,宴朝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也在学。
晚上,宴朝轻轻抚摸着疼痛的手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身体因为痛苦蜷缩成了一团,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他原本就失去记忆,一睁眼就在一个小乡村,哪里懂得外面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百花楼是什么地儿,但是天生聪慧的他在龟公的那些话里早就发觉出不对。
他害怕,他惶恐,他想逃跑,又怕疼。
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任人摆布,好想离开,想吃糕点……
宴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滴落在手肘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哭声,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照进屋里的月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好疼啊……有没有谁救救我……
如果真的有神明大人,那么求求神明来拯救自己。
哭着哭着宴朝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第二天却是直接被人叫了起来。
“哎呦喂,大人,这位是我们新晋的男宠,昨天才到的,都还没起花名呢,保证身子干净。”
老鸨媚笑着,没想到大白天的就有生意。
“一千两黄金,我要带走。”
高冷男子说道。
“啊?大人,这——”
四百两一夜之间变一千两,自然是血赚,但这是一刀买卖,她百花楼可是做细水长流的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