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木棍!天杀的木棍!要是我的宝贝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不由分说,刘明丽又在心里把林昆诅咒了几千几百遍,心中仅存的对林昆的一点儿怜悯之意顷刻间,也化作一片乌有。
“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梦婷瞅着刘明丽,不解地问道。
“我哪里知道!这屋子亏得只有这么大,我才能把你找到。要是再大一点,像故宫那么大,有那么多的房间,我哪里去找你!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一时半刻没看到你,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刘明丽埋怨着,伸手去抚摸着女儿的身体,半天方说,“妈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有些事情妈也懂。婷婷,你现在也不小了,有合适的男娃也可以交男朋友了。”
话锋一转,不无担心地说,“可是妈妈怕你在赤龙山中邪了,看你晚上这个样子,要是中邪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王梦婷听着妈妈的话,想着要不要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妈妈?
却听到妈妈接着说,“当年你爸曾说要把你嫁给那个木棍,那不过是一时情急说的一句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我家的宝贝女儿要是嫁给那个傻子,岂不是丢了老王家八辈子祖宗的脸面!”
“妈,你放心,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给那个傻子的!”王梦婷信誓旦旦地说着,安慰着妈妈,“我现在都是大学生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岂能嫁给那个文盲?他想都不要想!癞蛤蟆想吃天鹅屁,除非、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对头,我的女儿应当嫁给一个更高大更富有更帅气的男娃,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刘明丽拉着王梦婷的手,亲昵地问,“女儿,你跟妈妈说说,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妈妈明天好让人给你看看,看你是不是中邪了?”
王梦婷想了一下,觉得不跟妈妈说清楚,那也搪塞不过去了,于是删繁就简:
“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担心,其实我就是梦游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养成了梦游的习惯。本来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得好好的,忽然就像有个人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了这个房间睡觉,然后就那样了。”
“那你下午在赤龙山碰到什么没有?”刘明丽似乎并不相信女儿的话,欲寻根刨底。
“下午在赤龙山……”王梦婷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妈妈了,“我碰到了木棍那个傻子,我对他说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让他死了这条心。他却傻拉巴叽地坚持说,我是他老婆,他一定要娶我为妻。我自然很愤怒,心生一计,趁他不备,便把他推到一道悬崖下去了,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大概他也活不成,他这一死,便一了百了。”
“只是你打他,他没打你?”
“他打我?他敢吗?你看我这身上,有哪一处像是挨了打的样子?”
刘明丽伸手去抚摸着女儿光溜溜的肌肤,的确不像是挨了打的样子,虽然仍旧不相信女儿的话,但女儿的话也实在无懈可击。既然女儿不肯说实话,也就由着她了。
在刘明丽看来,只要女儿没吃亏就行,至于那个傻子木棍,她现在可是提不起一点儿关注的兴致了。
“好嘛,女儿,只要你没吃亏就好。”
“妈,你放心,我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王梦婷盈盈笑道,“妈妈,你不知道那个傻子看到我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直了,放着光哩,一点儿也不像是傻子的样子!如果他不傻,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喜欢他嫁给他的!他也有一点点好处哩,就是非常听我的话,百依百顺!”
“别胡说,傻子就是傻子,听话的傻子还是傻子,怎么会不傻呢?”刘明丽打了一个呵欠,不由分说,拉起女儿,“不说他了,走嘛,回房去睡觉去!”
王梦婷又将内衣重新穿上,跟在刘明丽身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走出房门之前,回头看着床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重新躺到床上,王梦婷似乎是累了,一会儿便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吸声。刘明丽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睛,脑子里便一片混沌,似乎想了许多,似乎什么也没想。
于是她只好睁开眼睛,两眼漠然地盯着天花板。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她忽然看到天花板上隐隐约约地有一条青色巨蛇在蠕动在盘旋,那血红的长长的信子,那鸭蛋大射着精光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恐怖!
“啊呀!”刘明丽轻轻地叫了一声,扯过被单将脸蒙住,不敢去看,吓得浑身抖颤着。
过了好一阵子,想到了这是在女儿的房间呀,如果这条大蛇盘踞在女儿的房间不走,那女儿一个人睡的时候,岂不要受它的祸害了?
回想着刚刚女儿在她床上的那个样子,是不是这条大蛇在作祟呢?不会的,刚刚明明只有女儿在床上,并没有看到大蛇呀。
又一想,这栋房屋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大蛇呢?难道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房屋许久没人住,便会被蛇占窝吗?
这蛇也太大了吧?像是成了精的蛇哦!
想到成精的蛇,刘明丽浑身冒出冷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不正是白蛇成精去勾引许仙吗?
那白蛇修成的是一个女体,去勾引身为男人的许仙。但有没有大蛇修成男体的呢?
这种情况应当有吧?既然有女体的蛇精,自然也就有男体的蛇精呀。
想到女儿可能被蛇精祸害,刘明丽胆子大了起来,掀开被单,眼睛向天花板上看去,那大蛇似乎还在。
“啒!走!快走!”刘明丽壮着胆子,低声喝道,“你要是不走,我明天让道士和尚来收你!和尚道士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