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元鹰撇撇嘴,朱自梅笑着点醒孙志浩:“王爷尚年幼,亦无差使,动用的又是自己的亲卫,在自己的封地上挖个渠而已,那些言官吃撑了才会来弹赅!”
孙志浩懵懂地眨眨眼,随后由衷地佩服拱手:“王爷真是英明!”
……
小两刻钟后,陈元鹰挥豪写完了给庆州知衙的书信,交由朱自梅看过之后,以火蜡封好之后,交由宫林派人送出。
但就在这时,恭伯匆匆前来,谨慎地看了看陈元鹰之后,朝着朱自梅拱手:“朱大人,州衙刘大人有急事相请!”
见朱自梅目光一凝,颇为意外,陈元鹰目光一转:“本王和你一起去!”
两刻钟后。
陈元鹰铁青着脸,骑着踏雪率先奔出龙州衙门。
朱自梅与武量、陆前和十数名护卫、刘永清和聂维名一起,均骑着大内御马紧随其后。
这急而乱的马蹄声顿时惊得城中百姓纷纷闪避。
“发生什么事了?”
“小王爷好像很生气很恼火!”
“怎么不见毛大人?”
“唉呀,你们还不知道?新石村和聂河村的人又为了水源打起来了!毛大人早一步先带着衙役们去镇压了!”
“哦,原来是聂家和鲁家又在争水了?唉,每年都要战上一场,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打死人!”
骑在马上的陈元鹰此刻是真想骂MMP!
以前就在网络小说上看到古时的村民们,在干旱时为了争水而互殴,几乎是全村人出动,严重时可能死人。
这阵子他只顾着挖沟渠和建大坝的事先准备,看到那些村民们十分积极地割麻草搓麻绳,居然就放松了警惕,忘记了这一岔。
今年的龙州只在他们来之前的半个月时下了一场三天的绵绵春雨。
雨势并不大,所以各村水塘里的水当时储存得不多,且那时的春小麦因为土冻,还没有播种。
所以,等雨过后,随着村民们的逐渐播种和开荒,地表水塘与河里的水均消耗得挺快。
加之陈元鹰这一行人还比较讲究,隔个两、三天就要烧水沐浴,耗水量大,均是从各井里与河里频繁取水,所以,从前天起,位于上游的新石村就断流了,好在下游还有一处水塘,勉强为河里提供了些许的水源。
但这河里的水太少,位于下游的聂河村,为了保证自家村里农田的浇灌,自然不肯让新石村的村民前来打水。
相持不下,双方往年都习惯了抢水,今年也直接动起手来,目前已重伤四人,两村各两人,其中聂河村的那一人还是聂维民的远房堂弟。
聂河村内就有一位跌打郎中,所以聂河村的伤员是就地处理,新石村的伤者则往邻村杜郎中家里送了。
正是邻村的人知道了这事,才赶紧来通知州衙。
小半个时辰后,在一片尘土飞扬中,陈元鹰一行人来到了斗殴现场。
黑着脸的毛真已经率一队穿着陈旧号衣的持刀衙役们暂时控制了局势,双方的村民皆在各自的村头田间怒目而视,互相大骂。
陈元鹰顿时有点懵。
这帮乡民们操的土话,他一点也听不懂!
系统突然在他脑海里播放:“叮,宿主需要了解封地居民的心声,特赐你龙州与庆州两地的各种方言能力。”
而后,陈元鹰突然就能听懂眼前这帮村民们的骂话了。
“特娘的聂姓人,良心被狗吃了,敢断我们的水,我咒你全家死光光!”
“打!打死他们姓鲁的!个个都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东西!!”
这时,见陈元鹰他们到了,毛真黑着脸,将身旁衙役特意拿着的大锣使劲一擂,凶相毕露:“都给老子闭嘴!”
“锵”的一声震耳的锣鼓声响,顿时盖过了众村民们的大骂,惊得他们下意识地收了声。
陈元鹰顿时赞许地看了毛真一眼。
他身后的王府诸属官们亦是纷纷满意地看着毛真。
毛真使劲地敲了这么一下锣后,先恶狠狠地瞪了双方村民们一遍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元鹰与朱自梅,微微一拱手,再朝着同样黑着脸的刘永清迅速抱拳:“大人,如何处理,请示下!”
刘永清板起脸,微微点头,再迈着官步,缓缓上前,严厉地盯了两边的村民们一遍之后,便首先抬手指着新石村那年过四旬的村长鲁自刀:“老鲁,你们够了啊!年年都来这么一出,去年是你堂侄儿受伤,今年又是你堂弟受伤,你是非得让你们族里的后生们都折一次骨头,你就高兴了?”
“刘大人,这不能怪我们村啊!”又高又瘦的鲁自刀梗着脖子就指着对面田垅上的聂家村长破口大骂:“田里要浇水,我们当然要从河里取水!这河又不是他们聂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取?去年是大人您发话了,我们今年才特意没有在上游截他的河水,哪晓得我们不截,他们还截!早知道会这样,我老头子过年的时候就该把这水堵了!”
聂家村长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原本长长的白胡子上沾了好些脏污的泥水,拄着一根粗粗的树杈拐棍,此刻闻言,马上涨红了满是皱纹的脸,颤悠悠而恼怒地骂:“你,你放屁!是,是我们没让你们取,取水吗?是,是你们仗着人多,想一下子,把河里的水,都取没了!”
“就是!”站在聂家村长旁边的是他二儿子,也是聂维民的远房堂兄,此刻见老爹骂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恼怒地接口:“今年河水浅,被你们的人几桶子装完了,我们村的田怎么办?”
这时,毛真退后两步,站到了朱自梅的身侧,低声介绍:“启禀王爷和诸位大人。新石村绝大部分都是鲁家人,这个鲁自刀和庆州鲁家的家主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年轻的时候就十分彪悍,好动武。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