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地向陈元鹰提醒:“王爷,越过那片沼泽地,就是原来出产蜜橘的山林。因为已有两百多年不曾有人过去采摘,那时的果子熟了又烂,烂了又熟,都快成橘障了,我们若是离得近些,只怕会身体不适。”
同样放缓了骑行速度的陈元鹰愕然地看着那离得远远的一片青色。
比起其他刚刚冒出点绿尖尖的枯黄丘陵,这片青色的果林似乎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黄晕。
而不远处,那片狭窄的沼泽地带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沧海桑田。
三百多年前的地龙翻身,将这片果林残忍地分割开去,仿佛是在龙州广袤的大地上弯弯地划出了一条镰刀形的伤痕。
陈元鹰调出系统面板。很快就定位到了此处。
上面显示是野生橘树5743株!
真可惜啊!
他策着踏雪在左近的湿地走了几步,感觉那泥地越来越软,便打了个旋儿,返身,问身侧跟上来的朱自梅:“朱大人,依您看,若是本王想好好利用这片山林,该如何处理这片沼泽之地。”
“这一处地势较低,才会积压了许多的雨水。”朱自梅一直在仔细地观察附近的地形,此刻便指指那远方靠着庆州的山丘:“如果给微臣足够长的时间,微臣会在这里围起长堤,进一步地蓄水,不让它流出去。待积得多时,水位上升,便可以摇橹过去,或许能上山采摘些果实。”
说得太对了!
陈元鹰想起了前世大天朝那遍地基建的水库,欣然而笑:“朱大人好见识!本王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反正,在古代,上山采摘是人工采,过河再上采摘一样是人口采!
采摘后一马车也就装一吨,一条船虽然装得少一点,但多摆几次渡也就回来了。
刘永清目光闪烁,干笑:“可是,建堤也是需要银钱的…….”
“刘大人!”陈元鹰意味深长地看他:“您也是苦读寒窗十年才考中的二甲进士,您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付出,才有收获!”
刘永清微愣,听懂了他的意见,老脸顿时变幻未明。
这时,一股寒意料峭的春风又刮了过来,陈元鹰微微皱眉,很快就道:“这风,似乎是从西边刮向东边的!”
“对,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刮的西南风,正好是顺着我们龙州的方向往沼泽而去,所以雨水也越发地偏向那边。”一旁的聂维民苦笑着道:“所以,我们龙州的降雨量本来挺多,就因为这股西南风,州城这边没什么水,反倒是沼泽之地的水越积越多。”
但这是顺风,如果真在这龙州橘林间围起长堤,船顺风而飘,省时省力啊!
陈元鹰心里想着,看向朱自梅。
正好朱自梅这时也正朝他看来。
双目一交,两人心领神会,嘴角均泛起欣喜的笑容。
于是,陈元鹰目光微转,笑着勒住了踏雪的缰绳:“好了,现在本王已看过这里的地形,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是!”朱自梅、刘永清、聂维民同时应下。
但就在他们回城的路上,不经意间,陈元鹰瞥到远方的一位在田里劳作的村民,左右望望之后,就走上田垅,往某处低洼里解开麻裤就是一阵放水。
那熟悉的动作让陈元鹰猛然瞪大了双眼。
我去,这么胆大包天?
刘永清马上发现他的异样,再顺着方向一看,顿时古怪地笑道:“王爷勿怪,此刻田里没有女人,这些村民们自是大胆了些!”
陈元鹰颇觉得难为情:“尿尿如此,若是出大恭,难道也如此?”
刘永清微有些不自在地干笑:“乡野村民们,往往扯一把野草,寻个隐蔽之所,就会如此。”
可那些排泄物若是囤集得多了,发酵之后,可以极好地肥田啊!
而且,水塘里的微生物需要一些人体排泄物来促进生长,若是这些排泄物排到水里,微生物多了,那些小螺小鱼就相应地多了,鸭崽们的食物自然也就多了啊!
陈元鹰正骑在踏雪上思索着,就觉得一股恶臭袭来。
再一看,不远处的草丛里就有一堆应该是几天前留下来的米田共。
陈元鹰顿时恶心地只手捂鼻,嫌弃地道:“刘大人,本王觉得,应该在田间设立一些分散的茅厕,将那些五谷轮回之物集中处理,尽量保持田间的干净。”
一旁的朱自梅也看到了,皱起眉头:“集中在一起,经年累月,气味怕是不好闻。”
陈元鹰微微侧目:“如果就建在我们要建的沟渠旁呢?设下水闸,需要冲洗的时候就开闸。然后统一流向某个蓄积之所。”
他实在是不想以后把龙州发展起来了,却随脚就踩到了米田共。
就算只是踏雪的蹄子踩到,他心理上也不舒服。
朱自梅惊讶地看他,随后颇为意动地看向刘永清:“刘大人,此法可行!这些污物若是能集中起来,用以肥田,想必今年的农田收成都会高一些。
刘永清却有些犹豫:“王爷这是下定决心要挖沟渠了?”
“是的!”陈元鹰很肯定地点头:“不挖渠引水,龙州永远都会缺水,也永远都发展不起来!”
刘永清叹息:“其实王爷和朱大人的话,均有道理!不过,若要村民们自觉去这茅厕解手,有些难度,非一日之功。”
陈元鹰微微一笑,胸有成足:“有些事啊,再难,也要去做!我们可以在建茅厕之时,建个普通的,再建个好的。普通的给村民们用,让里正们选出几位刚正廉洁的村民,守在茅厕旁,若有人想如厕,我们便发一份厕纸,再给一文钱?”
刘永清顿时错愕无比地老眼一突:“还给钱?”
朱自梅和身后听到这番议论的几位属官们,也是个个面现错愕。
陈元鹰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惊讶,反而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