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酒肆当中，数位鞑靼人的部落首领聚在一起，他们在二楼包间当中对视，看着对方，心中只有恐惧。
其中一人在心中怎么恐惧，嘴上都不愿意显露出来：“大明总督陆子吟横扫俺达部落，现在又提兵灭了哈雅河边的哈雅部落，下一个目标一定是那些对大明不忠诚的部落，他们一定会肃清草原！”
其他人纷纷点头，这是草原上的基本操作。无论是谁都经历过一次，甚至两次的洗牌。当权者想要建立威信，最好的手段就是杀掉几个不听话的部落，将他们的脑袋堆积起来，作为威胁。
而这种屠杀很有效，也是鞑靼人集权的方式。只要杀掉敌对部落的男人，将高于车轮的男孩子杀光，整个部落就会成为胜利者的一部分。
在他们看来，现在大明不过是在复制着一切，他们所做的事情，也只是为了权利，为了维持大明在草原上的统治。
“我们能做什么？我刚用十万只羊，以及等价的牛战马换取了物资，我现在不可能跟大明翻脸。”一个部落头领直白的不愿意反对大明。
“现在反水代价太大，而且按照大明传统，未来草原的主人，不是大明，就是大明信赖的部落。
大明，不，所有中原王朝，都是没办法长久统治草原的，只要我们退让，在贺兰山，阴山，一带向大明称臣，就能够获得大明的册封，成为大明的一份子。”
一个部落头领看了说话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冰冷：“哪有那么简单，大明现在是陆子吟当家，他就在嘉峪关里面，关内还有一千兵马。就在一个时辰前，有五百骑兵出城去了。兴许战果是假的，一切都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也不一定。”
“大明最擅长说谎话，除非眼见为实，不然我不相信他们会赢。”
“而且这是一个机会！嘉峪关人不多。”
“机会？”有人惊诧，不敢相信有人会铤而走险。
“这不是机会，你可能会害死很多人，包括你自己。”有人起身，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我现在就离开，远离你，免得自己被清算。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大明手中。我的部落，族人都在等我回去。”
“你敢走！”
铿锵一声，有人从腰间拔出战刀。不知为何，嘉峪关中是可以带刀的，不过在面见陆子吟的时候，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但在一处茶楼，谁在乎。
这几日茶楼的掌柜，小厮都笑死了。大明驿站
不准白吃白喝之后，茶楼酒肆都住的满满登登。
没钱，或是住不下来的人，还在嘉峪关外搭建帐篷，就近跟大明交易。
这些人随身携带武器，只要数目不超过十个人，就能入城。
“你敢动，我就杀了你。反正要趁机杀了陆子吟，在多杀一个你也不算什么。你妻子肤白貌美，听说是波斯人，我早就眼馋了，此番正好杀了你，再夺了嘉峪关！”
“那陆子吟自诩名将，却不知道自己将多少鞑靼人放入嘉峪关中，如今我们振臂一呼，别说是数百骑，便是数千人也凑得齐。”
“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们有内应！”
那是石破惊天的消息，下定决心跟大明为敌的人也好，没有下定决心跟大明为敌的人也罢，都皱眉，思索起来。
他们不知道究竟是谁要与陆子吟为敌，他们只想知道陆子吟到底会不会死，冒险有没有价值！
成了是好事，败了，那就什么都不剩了。
“就你们还要破嘉峪关？”一个粗犷的部落首领嘿嘿直笑：“我哱拜就不信你们几个能够成功，这里是嘉峪关，这里是陆子吟的地盘。你破关，杀了陆子吟。陆子吟在关外两千多骑兵，知道是你带头的之后
，X你全家不过分吧？”
“你眼馋巴鲁的老婆，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族人，要毁于一旦！”他冷笑连连，现在虽然才二十来岁，却是一个部落首领。
他野心颇大，想要借此机会为大明做事，壮大部落。
反明？要是反对大明有好处的话，自己肯定是要做的，可眼下反对大明有屁的好处！大明真要能够被打败，自己早就反了。
“几个年纪大了，干脆退位让贤，让年轻人来，你们会害了整个草原！巴图鲁，你要是有种，现在就起兵造反！不然我现在就告发你们叛乱，让陆子吟杀光你们，我在顺理成章，将你们那些如花似玉的妻女霸占。”
哱拜说着从腰间拔出弯刀，笑眯眯的看向身边的部落头领。
现在四个人，赫然分属三个阵营，支持大明的，反对大明的，以及没能下决心，还不知道自己跟谁混，获利更多的人。
“怎么，怕了？老子要借你的脑袋充作军功！”
哱拜却是得势不饶人，他现在不过二十三岁，正是青葱年少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怕，挥刀杀人的一瞬间，便大叫道：“鞑靼人巴图鲁造反，还请平西伯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