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陆子吟亲启。”
“可沁要走了......”
“可沁不是因为吃那顾横波的醋而离家出走,亦不是对郎君感到厌恶,导致可沁不告而别。”
“实在是事出有因,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原因!
陆子吟一阵气急,接着往下读去。
“可沁师母来讯,可沁的师父李公讳良钦老大人,于半月前病逝在同安古城。”
“可沁自幼在李师父膝下学武,近十载,虽不是父女,感情却远胜于父女。”
“因事急从权,可沁想给师父守孝一年半载,怕郎君不许,又因郎君即将调回京师,怕给郎君添乱,这才不告而别......”
这傻娘们是觉得自家男人是蠢货吗?
陆子吟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这娘们找这种借口时,定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若是换做他人,或许还真就信了鱼可沁这话。
但很可惜,这封信在陆子吟看来,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什么叫师父病逝,作为女性徒弟的鱼可沁要回去守孝啊?
回去奔丧或者上香告慰一下,陆子吟自然没二话说,甚至若是师徒俩感情真有这般深厚,陆子吟请休沐假,亲自陪她走一趟又何妨?
可偏偏鱼可沁提谁不好,非要提李良钦这个后世赫赫有
名的抗倭名将……
是的,此人不光是鱼可沁和另一位抗倭名将俞大猷的师父,他自身的本领也不输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俞大猷。
这样的人,陆子吟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活了多久?
人家那可是活到万历年间的牛人……鱼可沁竟然同他说,对方提前几十年病逝了。
这不是在骗他吗?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离开自己,甚至不惜编造出,自己师父病逝的谎言来……
以他对鱼可沁的了解,对方不可能会这般“孝出强大”才是,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陆子吟这下坐不住了,趁着天未黑,又回到了山水故园,找到了陆成。
一见到陆成,陆子吟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家少夫人不见了!”
陆成:“……”
少夫人不……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陆成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随后又听见陆子吟说;“大概率可能是离家出走了……”
少爷和少夫人两人往日是如此恩爱,少夫人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
不过……陆成虽然很感激鱼可沁这位少夫人平日里对他们这些陆家下人,特别关照,从不居高临下,不将他们不当人看。
但陆成知道,自己是陆家家仆,绝对不允许鱼可沁做出有辱陆家门风之事
。
于是陆成当即大声说道:“少爷,我这就去告知曹总旗,让他派人去将少夫人抓回来!”
“抓?”陆子吟狐疑道:“他曹威打得过你家少夫人吗?”
陆成激动的情绪顿时一僵,一联想到鱼可沁的身手,他不免打了个寒颤。
那可是等闲七八人近不了身,三五人可能会被反杀的少夫人!
当初他可是亲眼见过,鱼可沁一人追着潘家庄几十人打。
尽管那些人都是没有武艺傍身的庄上汉子,可田里刨食的怎么可能瘦小?
各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陆成自忖都做不到一打二,偏偏自家少夫人鱼可沁就做到了。
还是翻数倍做到的。
那些滞留在越河县的锦衣卫,别看上去吆五喝六的,可从他们的体型偏富态上,就能看出。
平日里肯定是作威作福惯了,真让他们去动手,肯定连各府道的巡检兵都打不赢……
“少爷,可即便如此,小的也不允许少夫人,做出有辱陆家门风之事!”陆成咬牙道:“大不了,让锦衣卫的五十多名弟兄,一起……”
“等会!”
“你说什么?”
陆子吟瞪大了眼珠,作势要踹陆成一脚,大骂道:“谁跟你说的这些?”
陆成没敢躲,硬挨一脚后,满脸懵逼道:“少爷……您这是?”
“不是你想得那样的。”陆子吟也意识到可能是陆成想歪了,顿时哭笑不得的解释了一番。
陆成哑然的摇了摇头:“纵使这般,少夫人这么做,也不对。”
“所以本少爷才来找你,一边让你派人尽量去追,一边向问你一件事”陆子吟沉声道。
“少爷只管问便是,小人怎敢知而不言?”陆成连忙道。
“可沁是什么时候来我们陆家的?”
陆成闻言便思索起来,好半天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少爷,少夫人好像是嘉靖十七年来的陆家。”
四年前?
陆子吟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当初我……我父亲可曾说过,可沁来我们家的原因?”
“好像是少夫人举家乘船来京时遇难,只有少夫人一人因为在家养病,而幸存下来。”
“老爷知道这件事后,便连夜派人将少夫人接了回来,搬进了少爷于京中庭院的隔壁。”陆成这般说道。
又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啊。
陆子吟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总感觉可沁的不告而别,很有可能就是不想同自己一道回京。
可她为什么不愿回京,却是让陆子吟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两个时辰后,陆成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对着陆子吟低头说道:“少爷,曹总旗所率锦衣卫缇骑分
成四个小队,在城内查询少夫人的消息,至今没有下落。”
“曹总旗觉推测,少夫人怕是已经出城了……”
“我知道了。”
陆子吟把玩着从厢房内找出的一个金丝楠木制作的木箱中,拿出来的一叠书信,若有所思道:“我大概知道可沁会去哪了。”
“你把曹总旗叫上,随同本少爷一起过去。”
“是,少爷。”
……
夜幕降临,群星闪耀。
一队身穿青棉薄红衣,差不多三十人左右的锦衣卫缇骑,手持着火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