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忽然,孙尧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起身道。
孙允和孙竟相视一眼,皆有些茫然失措。
“什么办法?”
“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二人有些懵逼,心想这是什么鬼办法?
而且看孙尧的神情,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
“顾小姐,怎么能让你来收拾呢。”
山水故园一楼大堂,当陆子吟看见带着面纱的顾横波,竟然亲自下场收拾地上的瓷片,抬起已经稀烂的桌椅,不免神情一怔,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而在扶起的过程中,二人不免带有些许肢体接触,顾横波察觉到小臂上传来的温热感觉,面纱下的她,俏脸不由微微一红。
若说这是顾横波第一次与男人这般近距离接触,那自然要不可能的,孩提时的顾横波可没少被父亲和兄长们抱。
但他们从来不会让顾横波在心中升起如此异样的感觉,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身体的温度却在极具递增。
“顾小姐,你没事吧?”
陆子吟见顾横波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自己,半天没有说话,心想这顾横波究竟看中自己哪一点了?怎么像是后世那些“痴女”一样。
若真说是对方迷
恋诗词,可自己不是已经告诉过她,近期文思枯竭,很难有佳作问世了呀。
“回陆少爷,妾身没事。”顾横波见陆子吟依旧一手握住自己的小臂,不松开,下意识的抬头迎向了陆子吟那清澈的目光,旋即红着脸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抽了出来,再道:“不过是一些粗活而已,不碍事的,妾身小时候干粗活可多了。”
是陆少爷,而不是陆大人么?
陆子吟有些头疼。
再者,这仿佛是同最亲密之人炫耀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陆子吟有些抵挡不住了,再怎么说,顾横波也是一个绝美的妙龄少女,正常来说,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对方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
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就好似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一般,让男人迷失,随后步步踏入“深渊”。
陆子吟面对顾横波的“攻势”,至今能够保持本心,不是因为他多么正直,更不是因为他不好色。
而是因为他非常明白,顾横波远没有自己表面上所看见的那么简单,再加上家中还有一个醋坛鱼可沁,她们俩人一碰撞,谁知道会产生多大的威力。
陆子吟不敢赌,于是只能再次装傻充楞道:“现在可不同了,顾小姐现在若是被这些瓷片给伤
到了,会有不少人心疼的。”
面纱下,顾横波的脸色愈发红润了,她轻抿着薄唇,内心挣扎了数息,这才细弱蚊蝇般问道:“这些人中......也包括陆少爷么?”
“那是自然。”陆子吟脸色古怪的看向顾横波,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道:“若是因为那些瓷片木刺而伤到了顾小姐的玉手,从而让所有人都听不了曲,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听完陆子吟这振振有词的话语,只见顾横波娇躯一震,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立马就转身上楼了。
稍时,一道悠扬的琵琶曲,便在顾横波的弹奏下,在整个山水故园内游荡。
陆子吟见状,不由苦笑一声,扭头开始帮助大家伙一同收拾残局。
正用麻布裹着一堆瓷片,准备将其扔出去的潘娟见状,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伙计,劝阻道:“少爷,您刚才还在劝阻顾小姐呢,怎么一转眼自己也动手了!”
“您呀,有空还是上去哄哄顾小姐吧!”
潘娟露出一副“我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
陆子吟翻了个白眼,果然女人八卦的心思,自古有之:“你很闲吗?很闲就去陆灏那边拿点钱银,再去采购一批质量好点的瓷盘碗筷,还有桌椅来。”
“额......是,
少爷。”
......
山水故园二楼阁楼。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夏言初闻这不着调的曲歌声时,眉头忽然紧皱着,就在一旁的秦千户,以为夏言不喜这“离经叛道”之曲,想要叫停时,随后又忽然听见,夏言竟已经渐渐舒缓了眉头,开始小声附和着曲歌轻声哼唱起来。
这个小发现差点没让秦千户给惊掉下巴。
一直惊到都没发现陆子吟何时走了进来。
“言公也觉得这曲歌不错?”陆子吟同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再次落座笑道。
“你把这称之为曲歌吗?”夏言摸了摸胡须,似懂非懂道:“嗯,似唱曲非唱曲,似诗歌非诗歌,称之为曲歌倒也合适。”
“言公若是喜欢,晚辈可以将这曲歌的词意还有曲调写下,然后您带回去,请个戏班子或当地的清倌人来唱亦可。”陆子吟说道。
陆子吟原以为以夏言的性格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谁曾向,夏言竟然出人意料的沉吟起来,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可行。
“也好。”
夏言终是点了点头,略感高兴道:“正好老夫归乡在家无事,偶尔听听曲歌,倒也不至于无聊。”
陆子吟心说你归乡在家能无事才怪!
鬼知道有多少人要踏破你家
的门槛!
夏言终究是年纪大了,加之已经见了陆子吟一面,知道对方并没有因为被贬谪为县令而自报自求后,便准备回去了。
而就在夏言上了马车,陆子吟准备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时,秦千户忽然抽空将陆子吟拉至角落,低声说道:“那汪世兴没有陆大人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有必要,某可以帮您解决掉他。”
“秦千户?”
陆子吟心道自己和你一个武官非亲非故的,有必要帮自己到这种地步吗?
还是说对方也从其他地方得知了他和汪世兴的丝绸生意,想要从中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