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越河县,天气已经开始燥热起来。
太阳发威般的悬挂在天空之上,本就怕热的陆子吟,更是缩在县衙后院,靠着自制一拉一缩就能转动的简易电风扇,乘凉不肯动弹了。
“酒楼都建好七天了,郎君你还没决定多久开业吗?”
鱼可沁依旧贤惠的搬着小板凳,坐在陆子吟身旁,给他亲自将晶莹的葡萄剥好,放在一盘青玉色的碟子中,供陆子吟随手一吃。
“不着急,刷好的红漆都还没干透,人冒然进去,可是会得病的。”陆子吟没办法和鱼可沁还有张胜之他们讲解,甲醛等有害物质对人究竟有多么厉害,他只能以还没有到最佳开业的日子为由,尽量拖延十天半个月,来延缓开业的时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陆成没有回来,若是少了那个环节,山水故园还真不一定能打赢赏月楼。
“只能希望那几首诗词,能够打动这位名动秦淮的名妓吧!”陆子吟只能心中想道。
至于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陆子吟也不敢确定。
他只是想着若是诗词攻势没用,那就只能指望花大钱培养几名了。
鱼可沁有些欲言又止:“其实,郎君。”
“别看妾身
平日里舞刀又弄枪的,但琴棋书画这些,妾身多多少少也有一点涉猎。”
“要是实在没人,妾身上去也是一样的。”
“不行!开什么玩笑!?”
陆子吟想也没想就否决了,他断然道:“你是我的老婆,我怎么可以让你去抛头露面。”
鱼可沁心中一暖,嘴上却不服输道:“我们八字才一撇呢!订婚都没有。”
陆子吟闻言一愣,随后伸出咸猪手,邪邪一笑:“是不是只要订婚了,咱们就能......”
“想得美!”
鱼可沁一巴掌打开陆子吟的咸猪手,白了他一眼顺势将手中刚剥好的葡萄,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葡萄都堵不住你的嘴!”
“少爷!陆成回来了!”
就在这时,院内的月亮门外,一名陆家长随喊道。
陆子吟神情一怔,终是松了口气:“这狗日的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本少爷都要怀疑,这货是不是被山匪劫了道!”
鱼可沁暗地里偷笑,陆子吟明明很担心陆成,却非要将好话说成这样。
没过多久,满头大汗的陆成,便冲了进来:“少爷,我回来了!”
“结果怎么样?”
陆子吟一边拿起树下案桌上的
凉茶,一边递了过去。
鱼可沁则不着痕迹的给陆成拿来了一个板凳。
陆成吓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推辞道:“不可不可,少爷和少奶奶这是要折煞小的啊!”
“少他娘废话,有那功夫赶紧坐下喝一口凉茶,然后将事情全盘告诉本少爷!”陆子吟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就将陆成摁在了板凳上。
陆成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差点鼻涕眼泪都要一起出来了。
他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随即猛地喝了一口凉茶,快速说道:“少爷,您交给我的信,我送到了,只是您不知道,那其中的曲折,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怎么回事?有人拦着不让你送信吗?”陆子吟有些诧异,陆成又不用特意去见顾横波一面,只需要给钱让别人递进去不就行了吗?
“何止是拦着!”陆成语气幽幽道:“您若是没给我那一百两银子,我怕是连那花船都进不去!”
原来,那顾横波终日居住在秦淮河一艘花船的雅间里,想要给对方递信,就要上花船。
可秦淮河的花船岂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就和后世那些高档会所一样,要么办卡,要么先交定金,证明你的身份和资产。
陆成也是一样,还没上船,就被要求交六十两的上船钱,以及三十五两的茶水钱!
“合着你是路上没钱了,走路回来的啊!”
陆子吟顿时哭笑不得,“本少爷说你怎么一去大半个月,还以为你在路上贪玩,误了本少爷的正事。”
说完,他还不忘横眼斜视了一旁偷笑的鱼可沁一眼,得意道:“我说了吧,你的郎君从未去过那种地方!”
鱼可沁带着些许妩媚的白了陆子吟一眼,继而看向陆成。
陆成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自家少爷和少夫人的打情骂俏,一直到陆子吟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他这才继续说道:
“少爷您是不知道,我也是运气好,在路上遇见了一支来越河县的商队,好说歹说才让我蹭了他们的牛车一程,不然想要见到您,还得多等几天......”
“行了,少废话了。”陆子吟笑骂了一句,随后正色道:“那顾横波可曾回信?”
陆成闻言,露出一副快要五体投地的神情,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少爷,您真神了,正如您所预料的那般,那顾横波看了您的书信没多久,立马就让她的丫鬟告诉我,她准备一番,就会前来越河县与您商谈
细节!”
“并且她还让丫鬟告诉我,说她不需要少爷您的银子,只需要您时常同她通信就行。”
说完,陆成还十分好奇的朝陆子吟问道:“少爷,我能问问,您在信中究竟写了什么吗?”
“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陆子吟感觉到背后有凉意传来,立马狂给陆成打眼色。
陆成似乎也感受到了杀气,连忙点头道:“少爷教训的是,是小的多嘴了!”
不过很显然,某位小娇妻并不想放过陆子吟,只见她皮笑肉不笑道:“郎君,你不告诉陆成,那总归能告诉妾身吧?”
陆成见事态不好,立马躬身告辞:“少爷,少奶奶,小的还有事,先走了。”
见陆成二话不说就遛了,留下陆子吟独自一人面对醋意大发的鱼可沁,前者不由揉了揉脸,苦笑道:“可沁既然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