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不怕那几个伙计进去后,攀咬出你来吗?”孙竟迟疑道。
“你怕吗?”
“我怕什么?”孙竟反问道。
“是啊,我怕什么?”孙尧淡然道。
两人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笑了没多久,两人的神情又变得阴翳道:“不过这陆子吟留在越河县,终究是一个祸害。”
“三哥,你有什么计划?”
“七弟,你这几日可曾发现了什么?”孙尧不答反问道:“你身为松江府同知主管一府粮收,眼下陈粮……”
听完孙尧这话,孙竟眼前一亮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七哥。”
“不要怕事情会闹大,越闹越大,才对我们更有利!”孙尧脸上再次浮现笑容,且渐渐变态。
跟我们孙家斗,你还嫩了点!
……
“情况怎么样了?”
县衙三堂偏房内,陆子吟看着床榻上的父子俩,对着刚问诊完,正在写药房的郎中问道。
谢郎中闻言,停笔起身回道:“回老父母,这两人都是些皮外伤,涂点膏药就行,并无大碍。”
皮外伤?
陆子吟和张胜之相视一眼,又问道:“那为何还没醒?”
谢郎中只是指了指身上的腰间,笑而不语。
哦~原来是囊中羞涩啊。
陆子吟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对着谢郎中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写过郎中了,陆成,带郎中去领诊金。”
等陆成带着谢郎中走后,陆子吟来到了床边,笑道:“诊金和药钱本官已经出了,现在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见床榻上的父子二人依旧没有反应,陆子吟笑了,他故意板着脸道:“既然你们不愿意醒来,也不愿意说明原委,那这事本官就不管了。”
“咳咳!”
陆子吟话音刚落,父子中的儿子便沉不住气了,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艰难的撑起身子,迷茫道:“这……这是哪儿?”
拙劣的演技。陆子吟哭笑不得,却没有揭穿对方。
毕竟人艰不拆。
“这里是县衙,你们眼前的这位,便是咱越河县的老父母,陆大人!”陈一帆有成为第二泥腿子的趋势,第一泥腿子自然是咱忠仆陆成。
“老父母?”
“小的二人见过老父母!”
这下连父子中的老汉也沉不住气了,翻身下床,连忙下跪道:“还请老父母为我们这些卑贱之人做主。”
“你尽管将冤情说来,咱们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第三号泥腿
子张胜之比陆子吟还自信道。
陆子吟不禁莞尔,却没有出言否认。
这父子俩见状,顿时喜极而泣,连忙说出原委。
……
原来,这两父子姓罗。
老汉叫罗好德,儿子叫罗庆。
他们都是越河县本地人,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生活。
自罗好德的祖父在一家酒楼学得一身厨艺后,再经过罗好德父亲和他自己共三代人的努力,终是在越河县开了一家属于他们的酒楼。
不过好景不长,厨艺好的厨子,却不一定是个好老板。
开过店子的陆子吟非常清楚,经营这一道不光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和天赋。
很显然,罗好德就没有他父亲有天赋,自罗好德从他父亲手中接过酒楼之后,生意每况愈下,最终为了止损,只能将酒楼给租赁出去,然后维持生活。
后来的事,这罗好德不说,陆子吟也猜到了几分。
肯定是那孙尧在契书上做了手脚,将所谓的租赁,变成了买卖,用最少的代价换来了一座价值不菲的酒楼。
“可怜小的媳妇,因为这事郁郁寡欢了很久,最终病死在了榻上……”罗好德双手捶地,愤慨万分道。
罗好德的儿子罗庆亦是一脸不忿,他膝行至陆子
吟腿前,抱着哭求道:“还请老父母为我们父子做主!”
“你们的厨艺如何?”
陆子吟忽然神情十分诡异道。
罗好德父子俩闻言一愣,后者颇为自豪道:“老父母有所不知,俺爹的厨艺,便是那王丑也要甘拜下风!”
王丑?
陆子吟看向张胜之,后者上前小声说道:“大人,那王丑就是赏月楼的掌厨。”
陆子吟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光说无凭,先让本官试一试你们的厨艺。”
罗好德虽然不太清楚陆子吟为什么要试他们父子俩的厨艺,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准备工作,一直到即将日落西山时,罗好德父子俩才将烧好的几盘菜肴,端了上来。
有江浙一带特别考验火候的一道名菜松鼠桂鱼。
也有看似不起眼,却处处彰显厨艺的八味珍。
更有考验刀工的,味似红烧肉的宝塔肉。
陆子吟提筷浅尝一口,虽然比不上后世吃过的诸多美食,但在当下缺乏太多调味料的水准上,肯定是中上游的存在。
陆子吟示意张胜之等人和他一并享用完后,对着有些惴惴不安的罗好德道:“契约是你们自己签订的,官府只能充当中间人,不好强
行更改。”
原本还十分期待的罗好德、罗庆父子俩,顿时面露失望。
陆子吟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本官可以给你们一个弄垮赏月楼,报仇雪恨的机会。”
“老父母,是什么机会?”
罗好德像是溺水中抓住了一根稻草的绝望之人,连忙追问道。
“由你来说吧。”陆子吟看向张胜之。
后者随即起身,正色道:“我准备在赏月楼的对面,也开一家酒楼!让你们让当这家酒楼的掌厨。”
罗好德父子俩顿时眼前一亮,可旋即又黯淡了几分:“小的厨艺虽然比王丑略胜一筹,可客人们并不是冲着好吃去的,光凭这一点,似乎不足以扳倒赏月楼啊。”
“这一点,本官自然知道。”陆子吟嘴角上扬,他当然不会光指望这个,因为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