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要走你走。”
一个年不过十八岁的少年撇撇嘴,手中战刀不断跟一个土司兵交锋。此处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战场,并非只有进退之说。
往日在军队里面学到的东西,在此处都不实用。袍泽弟兄分散各处,连带着他们也陷入生死危机当中。
这就是夜不收的宿命,他们注定无法在正面战场上面作战,每一次交锋都是在黑暗当中,都是以寡敌众,或是伏击。
他们是天生的孤狼,为了情报,一小旗的人,只有一人能够回去,那也是值得的。
羽箭破空而来,一个夜不收被射到在地,躬身惨叫。
武装到牙齿的新军夜不收,也不是无敌的,在密集箭雨下也毫无抵抗之力。
“走你妈!结阵!”
小旗怒骂一声,手中战刀愈发凶狠。他的那一双冒着绿光,好似饿狼的眼神直叫对面的土司兵胆寒。
明军并未占据上风,甚至隐隐有被杀退的迹象。但土司兵们都知道,他们的任务是断后,尽可能的拖延时间,避免大人被明军追击,杀死。
这是他们的宿命。
明军终于结阵了,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眼前的敌人,后退后数十步,甚至更多。
被明军死死盯住的土司兵,也有七
八人,变成了三个。
“杀!”
不需要小旗提醒,还能动弹的五个夜不收便开始互相配合,在军营当中的训练有了作用,火枪轻松将二十多步外的一个土司兵的大腿射穿。
小旗孤身面对一个土司兵,他双手紧紧握住一柄有了豁口的战刀,他屏息凝神,不去想背上的疼痛,一双眸子随着对面的土司兵移动。
没有劝降,小旗从一开始就知道,还在抵抗的贼是顽贼,不易对付。想要这些人投降,无疑是白日做梦,别说是他,就算是观音菩萨来了,口灿莲花,也未必能够让这些人倒向大明。
他们置之死地而度外,根本不怕死。
甚至,他们想要早日解脱。
“铿!”
战刀与战刀的碰撞发出巨大响声,小旗主动出击,却难以占据上风。
只一刀,他就知道对方也是玩刀的高手,对方手中的苗刀,用的很不错,在新军当中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死!”
下一刻,苗刀与战刀碰撞的时候,战刀支撑不住。已经砍翻三个人的战刀豁口在碰撞当中变大,不等战刀断裂,小旗主动后退一步,以此卸力。
那土司兵得势不饶人,刷刷刷再度三刀,每一刀都压得小旗喘不过气,只能招架。
那一柄出自于工坊的战刀仍旧在硬挺,还未断裂。
“小旗,我来!”
两个夜不收帮忙,他们挥动长枪,仗着长度将小旗救了回来。
那土司兵也忌惮两杆长枪,被拉开距离之后,便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自己杀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小旗回身。
“撤!”
山林里面,忽的有声音响起,像是口哨声,又像是布谷鸟。总之,拦住明军的些许土司兵选择撤退。
他们抛弃了辎重,也抛弃了伤员,还在跟明军对峙,交手的几个倒霉蛋除了投降,再无生路。
他们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长枪短刀火枪,三种武器的主人都盯着土司兵,不断有火枪短促射击后的硝烟升腾。
不断有人倒下,进攻的时候。明军倒下不少人,撤退的时候,土司兵变成活靶子,火枪,短铳不断射击,在那一些土司兵消失在山林里面的时候,又倒下了三个人。
他们没死,却失去了活动的能力,都跟倒地的明军一样,蜷缩着身体,等待死亡到来。
“别追了,警戒救人,随时准备后撤。”
小旗脸色铁青,此战让这一支夜不收折损过半,伤员就算是康复,回到夜不收的可能性也不大。
冒失了!
当消
息很快送到徐邦宁手中的时候,他只是道:“按照规矩抚恤,让小旗活下来的人写书面检讨,随后一个营一个营的全军朗诵,总结经验。”
“让各部尽快梳理,将不善战的编入卫戍。精锐可以不多,但里面的的新锐一定要能打仗,不能贪功冒进!避免小规模的交锋,我大明新军出现战损过半,甚至失败。”
林巨正等人不敢反驳,他们都准备尽快把名单上缴,将新军跟卫戍分开。
往日大明精锐从募兵到上战场可能也就两三个月,但他们是在一次次战争当中快速成长起来的。
西南战事平息,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士卒没有时间锻炼,被淘汰。
无论是死亡,还是负伤,都会让大明军队的战斗力不断增强。
老兵,就是部分新兵死了后,还活着的人的称呼。
“敢问参将,辅兵是否要现在便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