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眼前的一切,让闵乔无法接受,又不得不信。
自己的长子兼嫡子闵长生,正被捆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容器里,被某种透明的液体浸泡着。
身上不仅写满了神秘符文,插着许多不知道作用的细管,而且身体还在不断向外渗出淡绿色的体液。不过从脸上的表情看,闵长生似乎并不难受。
“长生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我想,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了,不是么?”
韩尹盯着闵乔的眼睛,暗示自己“一切尽在掌控”。
“唉!不愧是银狐,近来声名鹊起的执法小队,受教了。”
闵家家主一声叹息,饱含无尽感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
三人来到飞艇顶部的观察室,这里已经摆好了酒水和点心。
“长生的疗程,可以停一下了,你自己把控。”
韩尹给徐萱使了个眼色,这位璇玑堂堂主心领神会,乖巧的退出观察室。
四周都是繁星点点,视野的尽头,是一轮皎洁的明月,让人心旷神怡。玻璃做的圆形穹顶,似乎可以将星空的壮美记录下来。
闵乔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令公子一直都疾病缠身,而且是每况愈下。你之所以严令其戒色,并非是苛待,而是他的身体不允许!”
韩尹侃侃而谈,一语就道出闵乔内心的秘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闵长生本人。
作为家主的他很清楚,一旦闵长生知道真相,绝对会自暴自弃。次子又是个天赋奇缺的家伙,根本无法继承家业,别人都看到闵家在人前的风光,哪里知道背后的这些酸楚呢。
“你们银狐倒是知道得不少呐。”闵乔嗤笑了一声。
“对于有威胁的人,我自然会关注得多一些,不是么?我可没有将自己女人拱手让给他人玩弄的习惯。哪怕我不要,只要是我的,就算没道理也要霸占着!
李西梅给你们闵家说了些什么,不必我多言吧?”
韩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让闵乔不由得一愣!
敢这么想的人,不是实力惊人,就是不自量力,他到底是哪一种?
不过,这气概,是个做事的人,嗯,做大事的人才会有的。
他不由得露出欣赏的笑容看着韩尹,只是微微点头。
其实如果当初一念之差,自己同意李西梅的提议,那么,闵长生实际上就是他韩尹的敌人了。
能把敌人的资料搜集得如此详尽,报复起来,手段也会很酷烈。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件麻烦事。
眼前这个年轻人,先是绑架,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又示好,可谓是不卑不亢,手段高明。
厉害了啊!
如果闵乔再年轻二十岁,他肯定不怕韩尹。然而,对方现在才二十岁不到,韩尹可以等,他自己也可以陪着等么?
招惹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只怕会祸及家族。
“提出你的要求来吧,不要绕弯子了。我已经来到这里,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闵乔直接摊牌了。
“很简单,你派你的人设个局,创造有利条件。然后我带着我的人歼灭中山书院的参赛队伍
,就可以了。
当然,长生可以表现得极为英勇不屈,最后重创了我的人之后,无力回天。”
韩尹对着闵乔眨眨眼说道。
呃,能把作弊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能把背叛说得如此理所应当,这少年真是无耻出了境界,无耻出了水准。
闵乔心中涌起一股“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江湖迟暮之感。对面这少年做事滴水不漏,前路和后路都安排好了……事到如今,他还可以拒绝吗?
其实闵乔觉得,以自己的权势和修为,拒绝韩尹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他让儿子参赛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镀金。
假如说为了这个目的,得罪银狐,埋下隐患,值得么?他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凭着一股热血冲动做事。
“不是难事,但我为什么要答应?”闵乔没有回答,而是这样反问道。
“你不过是想你儿子镀金,我却能让他成为寡不敌众的悲情英雄。”
韩尹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不错,但还不够。”
“我能取出他体内的蛊虫,并恢复他应有的修为,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信,或者不信,在你一念之间。”
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撞破,闵乔面色微变,沉吟不语。
“你是如何知道长生体内有蛊虫的?”
“执法队档案室的秘密文件里面写着,不过没有确认,我是猜的。毕竟你们经常跟越国大战,中蛊也不算稀奇。再说长生的腰总是直不起来,估计也跟这个有关。”
啪!啪!啪!啪!啪!啪!
闵乔情不自禁拍起巴掌来。
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不是一般的厉害!
要是换了别的队伍,肯定是伏击中山书院的队伍就完事。然而根据以往的经验,失败者往往会怨恨这些打闷棍的,从而联合起来在背后捣乱。
韩尹直接从关键人物下手,内部瓦解对手,这份心智……甚至有点让人害怕。
“我同意了。为了防止被人暗算,中山书院队没有选择坐飞艇,事实上,他们中有高手,还打算反杀一波偷袭伏击的。
那么伏击地点选在国道必经的三全关,今夜我就会让人布置好陷阱,长生做你们的内应。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没有任何犹豫,闵乔就将中山书院队给卖了!这就是枭雄们的生存法则!
“对了,长生体内的蛊虫已经陷于沉睡,像是完全康复。然而要根除的话,一个月后,你一定要带着他来我这里治疗,不然等蛊虫醒来,长生可能会成为废人,这绝不是开玩笑!”
韩尹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没有后手!
不管是有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