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沈浪是被早上市场的叫卖声给吵醒的,在车里睁开眼看了看,靳司尧竟然没上车来。
他赶紧下车返回秦娆家的楼下。
“不是吧兄弟哎!”
“你守了一夜啊?”
靳司尧没说话,不大好的气色和被风吹乱的头发,已然是回答了沈浪的话。
“狠人!”
“不,你比狠人还多一点!你是狼人!”
沈浪竖起大拇指:“我算是服气你了,怪不得那么多女人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你为了女人是真豁的出去啊!”
“闭嘴。”
靳司尧正色:“别再这儿说这些。”
一会儿秦娆心疼他出来看,再给听见了,又该吃醋生气了。
“得得得。”
沈浪给嘴巴拉拉链:“我不说话,我闭嘴,我就看着小学妹什么时候给你开这扇门。”
靳司尧不理他。
沈浪就点了支烟蹲在地下玩手机。
“咿呀呀……”
房间里阿迹在床上自言自语的乱爬。
秦娆把衣柜顶上的箱子收拾出来,里面都是妈妈的衣服,外婆留着当念想攒下来的。
上午放晴了都不见她开门。
“我饿死了。”
沈浪等不下去,跟靳司尧说了好几次:“咱们昨儿可是中午晚饭都没吃!饿死了就真见不到秦娆了!”
“饿不死你。”
靳司尧双手环胸。
守在楼下不肯走。
“你不饿也不冷吗?”沈浪一晚上在车里睡的都没洗漱:“我可难受死了,没受过这罪,起码也去找个酒店吃一点吧,洗干净了换一身儿啊,你见女人不得捯饬的有点儿排面啊?”
“……”
靳司尧掏出手机来。
隔着屏幕看了眼自己的脸。
秦娆的话荡在他脑子里:你年纪大,年纪大,大…
“你不早说!”
他收起手机白了沈浪一眼。
看看秦娆的房间,窗帘都还没有拉开,她很喜欢睡懒觉,在帝都的家经常要睡到十点多才爬的起来。
“现在就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斜坡下走。
靳司尧单手插兜走在前面,沈浪打着哈欠跟在后面。
“讲真的,我上学那会儿都没这么追过妞儿。”
睡的不好哪里都不舒服,他一边跟靳司尧说话一边往早市的摊子上看。
有卖他没见过的绿色菜。
“司尧!”
他贱贱的追上来:“你看,野菜,我去给你买一把吃,你不用上山跟别人抢着挖了!”
“有病!”
靳司尧给他一拳头。
沈浪被砸的直咧嘴。
两人前脚刚走,秦娆后脚就开窗搬出了花,有太阳了她才带着阿迹出门。
靳司尧在前面走大路。
秦娆在后面抄的小路。
两人走向同一条街道。
靳司尧路过巷口,秦娆拉着阿迹从巷子里就要冲出来,两人几乎是能迎面碰上。
“啊……”
阿迹还是坐在奶箱子里,被妈妈栓滑板上溜着,开心的咿咿呀呀。
靳司尧听到声音扭头。
沈浪搂着靳司尧肩膀路过,两人从巷口走过去还不到十秒,靳司尧刚回过头,秦娆溜着滑板就从巷子里跑了下来!
同一条街道。
相反的方向。
靳司尧带着沈浪向南,秦娆溜着阿迹往北,两人相隔不到十米,彼此在一条线上越走越远……
秦娆还穿着靳司尧最喜欢看的旗袍!
是妈妈从前的衣服。
她活着时很喜欢穿旗袍,记忆里她好多五分袖的宽松版式旗袍,大大方方的很温柔,衬得整个人书卷气很浓。
“快吗?”
秦娆拉着阿迹跑远了问她:“妈妈跑的快不快?”
“嘿嘿嘿…”
阿迹喜欢被溜着跑。
高兴的拍手哈哈笑。
秦娆是掐着时间把她给送回来的,交给晒太阳的张妈回去喂奶粉,芳婆婆坐在太阳底下择菜。
靳司尧刚回来就看到秦娆窗帘开着。
可门却锁了…
他掏出手机,低头看好友添加,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同意。
“大娘。”
沈浪过去问芳婆婆:“秦娆不是刚刚还在家吗。”
“同事啊。”
芳婆婆一脸慈祥的抬头看,看着年轻好看的沈浪,一时没分清楚是不是从前来送过秦娆一次的周逸。
“娆娆已经去德胜楼了。”
“不用等她,你们聚餐就快去吧。”
“……”
沈浪眨了眨眼。
才洗个澡吃饭的功夫人就走了,眼瞅着像是故意不想见靳司尧。
“谢谢大娘!”
他回头朝着靳司尧的方向看。
靳司尧已经是快步往回返了。
她肯定是以为他走了,以为他又回帝都了,以为他没诚意求和不坚定……
“你去哪儿啊?”
沈浪从后面追上来。
“德胜楼!”
靳司尧人已经是上车找导航了,她走他能追。
……
秦娆那边。
她跟宋舒望是先后到的德胜楼,沈天乔给她的办的接风宴,从前的同事还有周逸都过来了。
“回家了!”
秦娆才刚一推门,里面的人就对着她开了好几个纸礼花!
饭桌上还摆着一个大大的蛋糕!
上面写着。
恭喜回归!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帝都富贵迷人眼,天天看你跟着那个帅哥上司上新闻!”
“现在是真能改行做网红了。”
“跟老大说说吧,干脆换成你代言算了!”
秦娆在深港早就出名过,从夏晚拉出夜场丑闻开始,协助警方打击黑恶势力,在当地是风评很好的。
在帝都的各种丑闻。
乃至离谱到变性人。
深港这边儿几乎没什么人爱信,尤其是认识秦娆的人,只当是卷进了豪门家产争夺战被牵连了。
“好呀。”
秦娆做作的撩头发:“那我今天就出道,明天进军演艺圈,大杀四方,迷倒万千!”
“哈哈哈哈。”
饭桌上大家说不完的话。
宋舒望说公司的核桃果干吃不完,都是以前夜店被救回去的姑娘寄过来的,年年寄家乡的特产,秦娆都走了她们不知道,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