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四十,我们一行四人前往华立大酒店。
梁有晴回去照常上班。
到了大酒店楼下,我和许芳芳上去,黄雕跟茉莉留在车里等着。
四十八楼。
是丁锦瑶的私人楼层。
她平常打牌,就在这层楼。
我和许芳芳到的进去的时候,里边已经有三个人了。
“芳姐,怎么才来啊?”
刚进去,就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起身迎了过来。
他把头发染成了亚麻色,弄卷,和白嫩的皮肤交相辉映。
看他人五人六的,但眼睛却盯着芳姐的黑丝长腿看。
眼神里,满是垂涎。
人渣。
跟芳姐打了招呼,他就忽然看到了我,眉头微皱,笑道。
“芳姐,这位是?”
“哦,他是我表弟,在家行七,叫他小七就行。”
接着,她又给我介绍面前的人渣男。
“这是西海市地产大亨许总的二公子,许元启,许二少爷。”
她又给我介绍了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卷发姐,一个是大脸哥,都是西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和他们一一问好。
没想到,他们三个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一下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巧了。
我也没把他们当回事。
正说着,门忽然打开了。
卷发姐和大脸哥都站了起来。
“让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
我一回身,正好和来人打了个照面。
丁锦瑶。
她今天穿着一件粉色长款羽绒服,里边是白色的高领毛衣,非常修身。
她的气质很好。
修身的高领毛衣,将身材曲线给勾勒了出来。
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都透着高雅和端庄。
让人感觉很舒服。
进来,她就把外套脱了,只穿一件毛衣。
因为这里边开了空调,还是很暖和。
许芳芳又向丁锦瑶介绍了一下我,她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太在意。
坐下来,我们就开始刷卡,从这里提取筹码。
打完了牌,也可以把筹码全都兑换成现金,或者直接打卡里就是。
反正楼下就有赌场,很方便。
为了不让人有意见,丁锦瑶没有叫荷官,都是谁赢,谁坐庄。
第一把,打骰子。
卷发姐的运气不错,打了个6点。
她坐庄。
拆开一副新牌,她拿出大小王和广告牌,把牌分成两摞,往中间洗。
她十指纤细修长,洗牌的手法也极为老练,甚至还玩了花活,用了拉牌的手法。
所谓拉牌。
就是先把牌合拢成一叠,再捏住牌的上下两端,使之弯曲,再突然拉开。
牌在力的作用下,会迅速弹出去,使之成一条直线。
看着很花哨。
其实没啥实际作用。
就是炫。
洗了几次,她就开始发牌了。
我的第一把牌,很一般,8、q、k,的散牌。
许芳芳闷了一百块。
他们玩的挺大。
一百的底。
第一家必须闷牌,至少一百。
五千块封顶。
这样的局,打三四个小时,经常能输十几万,甚至更多。
不过,这些人都不差钱。
来这里打牌,他们各有各的目的。
像许元启。
他就盯上了许芳芳,像是狼见到了羊一样。
恨不得扑上去。
许芳芳虽然二十七八岁了,但正是魅力十足的黄金年纪。
再加上,她以前在南滨市当过妈咪,很懂男人的心思。
在保持好身材的同时,又故意穿着性感,非常勾人。
许元启这头狼,当然抵挡不住她的魅力了。
本来我和许芳芳一起来,按理来说,是可以坐她身边的。
许元启非要插进来,挨着许芳芳坐。
他还开玩笑说,怕我和许芳芳来之前计划好做手脚。
起身,他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许芳芳也没有介意。
她闷一百,许元启毫不犹豫闷二百。
我弃牌。
大脸哥也选择弃。
丁锦瑶跟了五百块,卷发姐看牌后也弃了。
赌局正常进行。
似乎没什么问题。
玩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输了差不多五万块。
没办法。
手气一直不太好。
在不出千的情况下,输钱很正常。
不过,我不在意这个。
我一直在留意丁锦瑶。
她也没有出千。
她一直都是很随意的态度,输了赢了,脸上都没有半点波澜。
好像真得是在打发时间。
真正在乎输赢的,恐怕只有三个人。
卷发姐、大脸哥还有许芳芳。
许元启的眼睛就老是盯着许芳芳。
有时候甚至故意给她送钱。
有一把牌,许元启明明就是散牌,却故意跟几万块。
结果,许芳芳是同花,轻而易举地就赢了。
他就是为了讨许芳芳欢心。
对此,许芳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笑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个牌局有意思。
六个人打牌,三个人不在乎输赢。
可我有些烦恼。
我该怎么判断丁锦瑶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徒弟呢?
有办法。
皇爷说过,我爸有一绝招,名叫合欢手。
它是指,在发牌的时候,利用手指,把上下两张牌完美地重叠在一起,一起发出去。
要求把牌发出去时,两张牌紧贴在一起,不会散开。
就像一对爱人,如胶似漆。
所以取名合欢手。
这个手法说起来不难,但想做到,非常难。
谁都知道,新牌没有太多的摩擦力。
在手里的时候,确实可以利用手指的力量,让它们重叠,不分开,看不出破绽。
一旦发出去,两张牌会因为受到的推力不一样,互相之间产生摩擦力,以及空气阻力,都会导致两张牌错开,露出破绽。
这需要极其高超的控牌技巧才行。
但我爸很少用这一招。
因为这种手法,更适合跟很多人打牌。
比如炸金花,斗三公这种。
人很多,其他人都很菜。
大家都更加关注自己的牌,不会特别留意别人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