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柳兴叫上来。”
很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就走了上来。
他和柳镇山看着有几分相似。
等他来了,柳镇山就马上介绍,说这是他儿子,名叫柳兴,目前是白羊茶馆的老板。
柳兴主动和我握手。
握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的右手少了一根大拇指。
从伤口的情况来看,是被砍掉的。
这样的伤口我见过不少,一眼就能认出来。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儿子的大拇指已经给人砍掉了。”
听到柳镇山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兴也是满脸沮丧和愤恨。
“出什么事了吗?”
“这都怪他,好赌!”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柳镇山知道我是一个老千。
他找我帮忙,八成就是因为这方面的事情。
叹了口气,柳镇山这才说出了原委。
柳兴有几个朋友,平常一起喝酒吹牛,关系非常好。
一个月前,他照常跟朋友们喝酒。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就问柳兴,要不要去玩两把?
柳镇山一直告诫柳兴,不能去场子赌钱。
如果非要赌,那也必须在信得过的干净场子里玩,绝对不能去那种来历不明的赌场玩。
那天柳兴喝的正高兴,在朋友的怂恿下,就跟着去了。
一上来,他就赢了几万块,心情大好。
于是,他开始加注,越下越大。
结果很快就把赢回来的全都还回去了,还反而输了十几万。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
反正柳镇山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
但柳兴急眼了,在朋友的唆使下,跟场子借钱。
没想到,他很快又输了。
就在这时,赌场的暗灯忽然抓住了他,说他出老千,还从他的身上搜出了牌。
柳兴当时一脑子浆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赌场老板就照规矩,当众砍了柳兴的大拇指,还说这是看在柳镇山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的。换了别人,整只手都别想要了。
我赶忙看向了柳兴,问他是不是真出千了?
柳兴大喊。
“我没有出千。从小我就跟着学二指功,从来没有接触过千术,根本不会出千。”
柳镇山点头。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大兴是个老实孩子,他绝对不会干那种事情。”
“柳老,那个赌场老板和你,或者跟柳哥,是不是有过节?”
“为什么这样说?”
“劝柳哥去赌的那个人,很明显是赌场的引路鬼,专门负责带人去赌,从中拿提成。赌场最想要的,就是赌客们身上的钱。他们会想尽办法让赌客多输钱,但通常不会栽赃,诬陷赌客出千,毕竟赌场拿手指没用。另外,当众砍人手指,会把一部分胆子小的赌客给吓跑,这对赌场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柳镇山点点头。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个赌场老板是什么人?”
“我让人查过了。他叫韩坤,是个混子,以前进过宫,是金盛的手下,在百货大楼那一带开场子。但是,我不记得招惹过这个人。”
柳镇山说的进过宫,是荣门黑话,进过监狱的意思。
“不正常。无缘无故的,他干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没有找过他吗?”
“找过。但是,这个人高傲得很,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一气之下,我本想掀了他的赌场,可那里是金盛的地盘。我没有十足的理由,根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事情一旦闹大,佛爷也不会帮我。”
说着,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桌面,非常愤恨。
“那柳老找我来是?”
“虽然我没有出入过赌场。但我听说过一句话,凡是赌场,都很脏。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我找出那家赌场的机关?”
“你想做什么?”
“我要让它关门大吉,狠狠出一口恶气!”
接着,他又赶忙说。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牵连进来的。只要你发现了机关所在,再发消息告诉我就行。到时候,我的人会处理后面的事情。”
“成交。”
柳镇山打了个响指。
门打开了,他一个徒弟拿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
柳镇山拿过纸袋,放在我的面前。
“这里是十万块钱,算是这一次的酬劳。”
“柳老,你之前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我救你,就是想请你帮忙的。如果我用救命之恩来要挟你,那就不仗义了。所以,一码归一码。”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收人钱,感觉很不好意思。
但柳镇山坚持要给,我也没有办法。
“那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行动。”
“好。”
吃过午饭,我和黄雕就坐车,带着柳兴去找那家场子了,他知道路。
后面还跟着两辆车,是柳镇山安排的人。
我回去把茉莉给带上了。
在去的路上,她在车上就给我化了妆。
毕竟那里是金盛的地盘。
要是以后他们查看监控录像,很容易就能认出我来。
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们发生任何矛盾,还是小心点为好。
柳兴看到化妆后的我,大为惊叹。
“没想到,陈先生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真是佩服,佩服!”
茉莉的易容术,确实能做到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我和柳兴一起进去。
但我们俩是一前一后,假装不认识。
我进去后,换了一千块筹码,在手里随意把玩。
这家赌场的规模不算大,总共只有五张台子,但每张台子都站满了人,非常热闹。
赌场里,人来人往的。
有赌场里的明灯,还有打手,负责治安的,还有女服务员,送酒送饮料。
我随意走到了一张玩骰子的台子。
荷官双手捧起骰盅,哗啦啦地摇着,动作也不花哨。
摇了几秒钟,他把手扣在骰盅上,喊着,买了买了,买的多,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