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发好后,我随意地看一眼,很痛快地放在桌上,3、4、10,七点。
如果我没有看错,黄雕的牌应该是六点,8、8、J。
晕了十秒钟后,他又是很遗憾地骂了句。
“草,差一点就飞机了。”
果然是8、8、J。
全都在我的预料当中。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结果,但并没有五百块全部下了。
因为他们玩的小,五十起,二百封顶。
但即便如此,一场下来,往往也有上千块的输赢。
运气好的,甚至能赢七八千。
连续十几把牌下来,我扫了一眼,所有人都打老实牌,没有人玩花样。
这是皇爷教我的。
他说,在入局的时候,一定要留意自己的对手。
他们没有耍花样,我也没有出千,只是靠着看到了牌序,随随便便地赢了千把块。
我这次并没打算赢很多钱。
我想好了,赢一辆电动车的钱就差不多了,三千五百左右。
到时候我把新电动车送给小姨,她肯定非常高兴。
以后,她再去上班,就不用那么辛苦。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赢了两千多。
黄雕呵呵笑着说。
“陈九,你运气很好啊,赢了这么多。”
“都是黄哥照顾。”
“能赢钱是你的本事,不存在照顾不照顾。”
听到这话,我就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因为皇爷说过,牌品如人品。
通常输得起的人,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像那种输点钱就火冒三丈,骂爹骂娘的,不值得深交。
再赢一千块的样子,我就可以收手了。
这一把,是周虎坐庄。
我下了二百块,因为这一把牌,我会拿九点,必赢。
我看到,自己下一把牌会拿到九点,可以赢周虎三倍。
把牌拿起来,我的牌果然是九点,9、10、Q。
黄雕惊呼。
“我靠,又是九点。陈九,你这名字取得太好了。”
我呵呵笑了笑。
“瞎猫碰死耗子而已。”
周虎听了很不高兴,冷笑道。
“九点算个球啊。老子已经有J、K了,再来一个公,就第一个宰你。”
其他人都非常紧张地看着他。
周虎,还有他的铁杆们就又开始喊。
“公,公!”
只有我很镇定。
因为我知道,周虎这把牌是7、J、K。
虽然点数不算小,但绝对赢不了我。
就在这时,周虎突然哈哈大笑着把牌扔在了桌上。
“三公,全部加倍!”
看着桌上的J、Q、K,我傻眼了。
这不可能啊!
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周虎的牌绝对是7、J、K,不会错。
可是,为什么现在打开后,却变成了三张人头牌呢?
“我刚才就说了,九点算个球,老子一张公,就先宰你,加倍吧!”
周虎虽然气焰嚣张,但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只是不解,他的牌怎么就变了。
“都加倍,加倍!”
周虎指着我们桌上的钱,笑得非常高兴。
同时,他的左手却盖在了牌堆上。
就那么一瞬间的工夫,他的五指伸直,展开,然后放在桌子上。
我立马明白了。
原来周虎在手里藏了一张牌,这就是他会变牌的真相。
但是,他把牌放回去的动作太明显,手上动作粗劣,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他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就用右手左右指,为自己左手转脏打掩护。
千门当中,把老千藏的牌叫做脏。
把牌移走就叫转脏。
就他这样的伎俩,连老千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会一些术的赌徒。
虽然我识破了周虎的伎俩,但还是要赔钱的。
他现在已经转脏了,再抓他,他肯定不会承认。
更何况,我又不清楚他和黄雕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的伎俩,再想赢我的钱,那就不可能了。
收走了我们的钱之后,周虎突然朝我喊。
“陈九,你拿了九点,该你坐庄了。”
“我这点钱哪儿能坐庄啊?虎哥,还是你来吧。”
周虎很受用,笑着说。
“算你识趣。来来,接着下,下得多,赢得多。”
他拿起牌,还是那样洗。
这次我看清楚牌序,该我找回损失了。
“有没有人切牌?”
“我。”
周虎把牌放在我面前。
我很随意地拿了三张牌放在旁边。
周虎翻开最上面的那张牌,A。
斗三公的规矩,随便翻开一张牌,根据点数决定从哪儿开始发牌。
通常是从自己那里开始数一,然后逆时针方向数数。
A算一点,周虎从自己那里开始发牌。
整个发牌的过程,我一直在盯着周虎的双手。
发了最后一张,他用右手把剩下的牌放在桌上。
就在这时候,他的右手五指突然并拢,微微弯曲。
周虎藏牌了。
但他似乎只能藏一张。
皇爷说过,顶级老千一次性可以在手里藏牌十五张牌,且不被人看出来。
有人会反驳。
说电视上的魔术师可以藏整副牌。
不一样。
藏整副牌的魔术师,在表演的时候,离摄像头至少有五米,甚至是十米的距离。
这么远的情况下,再加上灯光、服装和环境,以及双手不断挥动的情况下,肉眼很难看到破绽。
我说的藏十五张牌,是在一米以内,双手保持不动的情况下,你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跟表演性的魔术是两个概念。
周虎虽然懂藏牌,但只是藏一张牌,都露出了马脚。
别说是我,只要是经常玩牌的老赌棍,肯定都能看出破绽。
可惜,我周围的这些人,包括黄雕在内,个个都是傻鸟。
他们只顾看自己的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周虎已经做了手脚。
这些傻鸟,输了钱,也只会埋怨自己的运气太差。
我把自己的牌打开了,8、8、6,两点。
我故意叹了口气。
“草,怎么才两点?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