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摇头,她当然不知道。
吴曼曼凑近一点,贴在她耳边小声:“陆知青,那副镇长是吴家老爷子的干儿子啊。”
……
我艹,这个事不仅陆南枝不知道,就是傅向北都不知道好么。
陆南枝终于明白,陈大山的贪污事情弄出来,为什么隔着好几层的吴家会这么多动作。感情幕后的大鱼,很有可能就是吴老爷子啊。
怪不得吴家急了,一次一次出手,甚至两次给个傻子找媳妇。只因为傻子的爹位高权重,能将吴家彻底救出水火,再助力推上去一把。
吴曼曼等陆南枝消化了这个事,就又说道。
“我气不过自己被安排婚事,还是嫁给一个傻子,前天我就去吴家了。我想告诉他们,这个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因为第一次去吴家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开始也没见着人,不知怎么就走到一处小屋外。听屋里人说什么‘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道不听话会付出什么代价 ’。还什么工地上到处都是石头之类的。
我以为吴家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就赶紧偷偷跑了。然后这傅同志就受伤了,还是被石头砸的。我才想着他们那秘密谈话可能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傅同志。”
前因后果陆南枝都听明白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叮嘱傅向北小心。你也千万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如果有什么困难,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别的需要,都可以去三宝村找我。”
“谢谢陆知青,但我得赶紧走了。”
吴曼曼说完就快速离去。她是出门帮家里买东西的,如果回去晚了,父亲又要大发雷霆。
陆南枝则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调整心情,往供销社走去。等她出来供销社的时候,牛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傅向北伸手,将陆南枝拽到牛车上。大春爹甩着鞭子,牛车晃晃悠悠走起来。
陆南枝从袋里拿出三套崭新好看的毛线帽子和手套。
“三哥,天气凉了,我给牛牛妮妮买线帽和手套,顺便也给大春买了一套。给你拿回去,也不知道大春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大春爹看到那好看的毛线帽子手套,赶紧摆手。
“陆知青这可使不得。我家大春皮孩子一个粗养惯了,哪里用得上这些。如此好看的东西,给他戴都白瞎了。”
“什么白瞎了,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三哥你的。我春天看到大春,都五月份了,他的耳朵上,小手上还满是冻疮结痂。给孩子早点准备上帽子手套,省的孩子起冻疮又遭罪。”
陆南枝将东西硬塞到大春爹手上。大春爹想起儿子每年起冻疮时候又疼又痒的样儿,羞愧的低下头,连声说着谢谢。
妮妮的是粉白条色的帽子和手套,帽子上面带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球。两个手套还连着一根毛线绳子,这样不容易丢。
牛牛的是蓝白条的,给大春的是黄白条的。
陆南枝直接将帽子给牛牛妮妮戴上。挡风还柔软的帽子戴在头上暖和极了。俩孩子从没戴过这样的帽子,抬手摸摸头上,都喜欢的不得了。
傅向北搓了搓媳妇儿的手:“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套,看你手都凉了。”
“供销社里只有小孩子款式,没有大人的。”
陆南枝瞄一眼大春爹,手指在傅向北手心里抓抓,小声:“我要是戴了手套,你就不能给我暖手了。”
傅向北斜睨过去,眼睛闪动,好像在开车。
走出很远,大春爹突然感慨起来。
“我真是想不到,陆知青城里来的却会种菜。更想不到,这卖一次菜的钱就比我一年到头赶车喂牛赚的还多。”
陆南枝笑起来:“三哥,你不知道很多事,是因为你半辈子还没走出三宝村。等你走出去了,看得多了,就知道这些不稀奇了。”
大春爹看了看远处的天,半天说一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走不出去了。希望大春有出息,能好好上学,走出三宝村吧。”
牛车晃悠到家,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
吃完饭回来的,陆南枝不用做饭,就将药罐子拿出来,在院子里先将药熬上。然后又把牛牛买的两根猪筒骨放到锅里煮上。
两个孩子呢,喂鸡喂鸭,之后就回屋写作业了。
来村里调查的任道远听说傅向北一家人回来了,就骑着挎子找来家里。
陆南枝给任道远泡上一壶茶,看一眼他身边的王警管。任道远直接道:“我的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陆南枝放下心,这才将吴曼曼跟她说的话,跟任道远和傅向北说了一遍。
果然,傅向北完全惊讶了:“任局,副镇长马友才是吴承的干儿子?”
任道远摇头:“这个我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马友才和吴承的关系特别好。前年,马友才能从交通局直接入领导班子,就是吴承和他四个儿子礼义仁智出的力。”
傅向北也道:“吴家和副镇长的关系好,我以前也听胡建国说起过。他说马友才曾是吴承的学生。现在马友才出事,吴家动作不断。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因为这个关系。却不曾想,两人竟然是干儿子干爹的关系。”
一边的王警官有些担心的说道:“任局,一个不大的事却是挖出萝卜带出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涉及的人也越来越敏感了。我们是哪儿疼挖哪儿,还是全都挖,彻底清除毒疮?”
任道远冷笑一声:“小王,如今已经不是我们要怎么挖的时候了。而是他们抱成了一团,在挑战公检法的权威和正义了。”
陆南枝一边担心道:“任局,这事儿成与否,对我们影响都不大。但是对您,可就不一样了。万一失败了,证据链断了。你这公安局的位置……”
任道远哈哈笑起来:“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