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
郑老三一鞭子甩了过去。
“何姑娘可是个好姑娘。”
“别胡说八道,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随扈被斥,不敢再言,心下倒是暗暗纳罕。往日若是如此玩笑,郑老三都是得意非凡。不曾想,今日却是大异以往。
他哪里晓得,郑老三素日相处的女子,多是些市井江湖女子,或者婢女歌姬之流,最初听说什么玄女教,神女什么的,便也觉得不过是些被迟敬推出来招摇撞骗的女子罢了,因此,最初心里是存了几分轻贱的。
虽然说倾慕神女貌美,有求娶之意,但若说多么敬重,却也未必见得。
但这几日,日日与何盈秀相处,何盈秀虽从不曾炫耀过出身,但言行举止、谈吐风度,越是相处的时间长,便越是让郑老三感觉到了不凡。
尤其何盈秀才学过人、处事有度、待人有礼,一看就知道出身绝对不凡,但她却从不因出身就对百姓倨傲,也不恃才轻人,善良、温柔却又有原则。
郑老三见过来投百姓中,有因为家中病患心急而对祭司们恶言相向的,经过的何盈秀对此绝不姑息,立即便命人拿下了他,却不一味惩罚,而是先对那人言明所犯之错,再拿出生活区的条例,给予惩罚。对那人家中的病患却并不牵连也不照顾,依旧按照正常流程排队等候。
郑老三也见过,在巡视的时候,遇到病患突然不停呕吐的情况。见负责那一区的人有些忙不过来,何盈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帮忙,患者呕吐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丝毫不在意。先将病患交代清楚,这才回去更换衣物。
……
越是相处,便越觉得这姑娘可贵、可敬、可慕。
那是与他这样的人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样的人,尊敬还来不及呢,如何能拿她同那些庸脂俗粉一般的女子一样肆意取笑?
郑老三当下就不高兴了。
不过,斥责过随扈之后,随扈的话却在他的心里久久不去。
他忍不住想,在别人看来,何姑娘当真是喜欢自己的吗?
当然,他喜欢的是神女那样美貌过人的女子。
何姑娘再好,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想到何姑娘可能是喜欢他的,那样有才学,那样品行高洁,那样能干温柔的何姑娘,竟然可能喜欢他……
虽然只是随扈瞎揣测的,何姑娘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
她那样的女子,要喜欢自然也是喜欢同她一样有才、有行、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的,那样的才配得上她。
像他这种性子轻浮、没有学问、只有一张脸的浪荡子,她肯定是不会喜欢的,她才不会像一般姑娘家那么浅薄地只喜欢一张脸呢。
尽管如此作想,郑老三的嘴角仍然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上午从饮马镇出发,到临河县的时候,还未至午时。
郑老三没有错过饭点。
“大哥,二哥,我回来啦!”
几日不见两个哥哥,郑老三还是很有些兴奋地,扑了上来就挂在了郑老二的身上。
虽然他本来的目标是郑老大,只是,郑老大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郑老二正好就顶了上来。
郑老二嫌弃地扒拉郑老三。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一个大男人,别老这么黏黏糊糊的,恶不恶心啊?”
对于老三的热情,郑老二实在消受不了。
不过,虽然他力气是不小,郑老三如今也大了,不是小时候随便一扒拉就能扒拉下来的了。
纵然郑老二一脸的嫌弃,郑老三还是又赖了一会儿,还在郑老二的胸前磨蹭了两下,这才终于心满意足地下来。
下人刚刚上了菜,几兄弟出身市井,也没有那么讲究,边吃边说。
“你去看过了,那玄女教究竟如何?”
郑老大敲了敲桌子,催促郑老三。
说起正事儿,郑老三也不含糊,不过还是又扒拉了几口饭,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啊!
本来镇子里东西就没有县城里丰富了,何盈秀他们还太忙了,干脆都吃大锅饭,没有另外做饭菜,他为了刷何盈秀好感,好让她在神女面前能给他多美言几句,因此也不好搞特殊。这几日都没吃啥好东西。
郑老二吐槽了一句。
“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玄女教没给你东西吃吗?”
郑老三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
“人家玄女教那什么人,怎么可能不给我东西吃?何姑娘对我可好了,只是镇子上嘛,你们也知道,没啥好东西,这可不怪人。”
郑老大听这话音,皱起了眉头:“怎么,你对这玄女教很有好感?”
这才去了几天。
郑老二大惊:“莫不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吧?这些教不教的,最喜欢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老三你不会给人洗脑了吧?”
说着抓过郑老三就一顿猛捶,要把他吃的迷魂药给捶出来。
他力气大,没几下子,郑老三就给他捶得一条命去了半条,艰难地朝郑老大伸出手去:“大、大哥,救我!”
郑老大这才叫郑老二放他。
郑老二冷哼一声:“这回就饶了你。下回若再看见个长得好看的女人就犯糊涂,看我怎么治你!真是,也不知道在这上头吃了多少回亏,还不长记性。”
原来,郑老二也不是真认为郑老三是被洗脑,是觉着他这回又被女人弄昏了头。
被误会的郑老三委屈极了。
“大哥、二哥,我这回真没有。”
神女的面他都没见着几回,他干的都是正事好不好?
郑老三觉着有必要洗刷一下他的冤屈,正儿八经地将他去饮马镇的经过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附上了他的意见。
“据我所见,这玄女教并不如我们当初所想,以迟敬为主导,是确确实实以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