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对他说话?
他又不是陈大光的下属?
这陈大光也太蹬鼻子上脸了,竟然教训起他来?
看他是云州军里头的老人,明明这么不着调,他还敬着捧着,可这陈大光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真是给脸不要脸。
姚子长的脸色一下子也不好看了。
“陈大光你什么意思?”
“我好好地跟你说话,谁把你当傻瓜了?”
“你不识好歹就算了,冤枉人是个什么意思?”
陈大光冷笑。
“冤枉人?是不是冤枉你心里头有数。”
“刘大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可是留在云雾山那么久的。云雾山的那些女人是哪里来的?是个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寨主她们都走了,剩下的不是老就是小,将她们的安全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托付给这些人?姚子长,你扪心自问,靠不靠谱?”
“寨主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我不信你真不知道。”
“就这你还怂恿我。”
“姚子长,你摸摸良心。”
“自从咱们来了这里,寨主对我们如何?寨子里的人对我们如何?”
“衣食住行,哪里不上心?”
“你虽然在云雾山,但做新衣时少了你的?有什么好东西,寨主没让人给你也送一份?”
“寨主是少帅的妹子,少帅派咱们来,就是为了辅助她的,留我们下来时,少帅说的很清楚了。一切以寨主为主,不可自作主张。”
“咱们不过就是听人命令的下属而已。”
“可给咱们的,是给下属的待遇吗?”
“姚子长,人可以不要脸,但不能没有心。”
姚子长也冷笑。
“哼,我没有心?”
“我看陈大光你才是忘乎所以了吧!”
“是,少帅是说要我们以寨主为主。”
“可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们云州的大业!”
“可你呢?”
“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收买了?”
“是我没良心?还是你太短视?搞不清楚状况?”
“你究竟是云州军的人?还是娘娘寨的人?”
“你是不是昏头了?”
“真是匹夫不足以共谋。”
姚子长甩袖而去,一拍两散。
无毒不丈夫,心慈手软能成得了什么事?
若不是他手里有人,谁耐得烦理他?
粗鄙武人,不知所谓!
一片好心还被他教训,搞得就他陈大光是好人他就是小人似的,哼!
懒得理他。
姚子长越想越气,一脸怒色地走了。
陈大光也是一脸铁青,很是恼怒。
这种薄情寡义的人还敢鄙视他?
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复心尽是读书人。
无情无义还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的,真是一颗心喂了狗了。
陈大光气得一脚踢倒了桌案,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副官王森听到里头的动静有些担心,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就看到姚子长满脸怒容地出来,随后又听到里头传来偌大的动静,吓了一跳,忙掀了帐子进来查看。
只见一把椅子四分五裂,而陈大光捧着脚丫子,唉唉叫唤着,眼泪哗啦啦的,狼狈得不行。
十指连心,脚趾也一样。
好疼啊!
比被砍一刀还疼。
陈大光唉唉叫唤着,一时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森给这情景吓一大跳,赶紧给他脱了鞋袜。
借着屋子里的灯光一看,大脚趾头上竟然扎了好大一个洞。
陈大光踢哪里不好踢,却不小心正踢到了一颗松动的钉子尖上了,扎了个正着。
血流得霍霍的,看着怪吓人的。
王森摇头:“怎么搞成这样?啥事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来看看。”
说着王森就要起身出去。
陈大光连忙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用了,一点小伤,哪里用得着大夫。”
“真不用?”
王森怀疑,刚才那惨叫可太惊人了。
“真不用!”
陈大光坚决摇头,一看大夫,那他怎么受伤的还不传遍整个寨子了?打仗没有伤到,自己踢桌子整这样了?
还不被人笑死了?
小白花听到了会怎么想他?
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痛死不可被人笑死。
天大地大,男人的面子最大。
见陈大光坚持,王森也没有办法。
再说他们前锋营的,谁身上没有几道疤?
这点伤的确不算什么,只是正好在脚趾上,疼得厉害了些,却不是啥大伤口,不看大夫其实也没什么。
王森就端水拿药给他包扎处理了一下。
总的来说,他们这山下其实还好,反正都是留守的,除了这一件称不上事的事儿,其余也就没啥了。得知萧素素他们要入晋州,吃惊是都有些吃惊,但又不是让他们去,只要守好寨子就行,再简单不过了。
要说这大山里,以前除了他们娘娘寨,还真很有些颇有些规模的势力,不可小觑。
可如今,被迟敬他们从两州交界的地方一路扫荡过来,从北至南的这一路上,都给清得差不多了。就是更往南的一些,也都望风而逃,转移地方了。
如今方圆大几百里,除了他们娘娘寨,还真找不出第二股大的土匪队伍来。
这样的情况下,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山下总的来说,一片和平。而山顶上,就没这么悠闲了,忙得那是不可开交。
要走的、要留的、要带的……
桩桩件件都要安排。
何盈秀把手头的事移交给了石灵儿,又让马思思给她当副手。
石灵儿接了任务,晚上都睡不好,翻来覆去的。
虽然她一直跟在何盈秀身边,给她当助手,而且随着寨子里的事情越来越多,很多事其实也是她先拟处理意见,再报到何盈秀那里审批,所以这些事务她其实并不陌生。
但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上头都有何盈秀,有萧素素,如今,却只能一切靠自己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