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川郡兵马终于来了!
他们在马功成的指挥下,迅猛地分散开来,对增县的四个城门展开了猛烈的冲击!
事到临头,葛守礼反而觉着心中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反而踏实了。
总算来了。
一直这么吊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而且,根据目前所见,眼下情况比他之前想的要好一些,起码来的兵马并没有那么多。
大约也就两千出头的样子。
两千余人,虽然是骑兵,的确阵势不凡,但人数却有限,又没带什么大型的攻城器械,只凭骑兵冲撞,要攻破他们的城门也没有这么容易。
这一波,比他们预想的要好许多,能挡住。
葛守礼放松了不少。
张诚却皱起了眉头:“怎么才这么点兵马,不是说他们一路都在收编人马吗?这个数量,不对啊!”
“步兵应该还在后头吧!”
葛守礼不以为意,没有放在心上。
骑兵自然速度要快一些。
这有毛病吗?没有毛病。
这奇怪吗?一点儿也不奇怪。
“大概之后就会到了吧?”
“如果在步兵赶到之前,多伤一些他们的骑兵也是好的。”
起码真到了守不住的时候,要逃跑也容易些,不至于轻而易举地就被人追上。
只是守城的士兵箭是射了不少,但命中的却没有几个。
没有办法,射箭这种事,不是三两天就能会的。能拉开弓将箭射出去不算太难,可能射多远,能射多准,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工夫能练出来的。
本来准头就不怎么好了,尤其,骑兵还随身携带有盾牌,人往盾牌后一躲,更是射不中了。
县城兵器库里弓箭也不算太多,这么用,简直是浪费。
“对了,射马!”
“射不中人把他们的马射了也行。”
葛守礼突然想到,兴奋地让人去传令。
顿时,城墙之上箭再次落下时,对着的不再是士兵,而是他们胯下的马。
比起人,马果然好射多了。
就算守城士兵们的箭术不精,但经不住瞎猫也会逮住几只死耗子,果然很快就有收获了。城墙上士兵们一阵欢呼,顿时射得更起劲了。
不过,骑兵们也不是傻的,发现不对,留下几具马尸,赶紧拉开了距离。超过了射程,弓箭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针对弓箭,骑兵们也有一套对策。
他们先派出一部分士兵,假装骑马攻城,待箭上弦,则飞快地后退,如此往复,几乎都射空了。
增县作为一个县城,弓箭储备量也不算太高。
这么一个劲地射,迟早有射完的时候。
等到弓箭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再发起攻击,就不虞马匹受伤了。
葛守礼见状,也晓得这样不是个办法,不过是白白浪费东西而已,赶紧让人谨慎使用弓箭。
只是这么一来,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局面。
骑兵借着马匹的冲撞力和盾牌的厚重,又开始对城门发起了冲撞。
一旦弓箭密集,他们就化整为零,一旦弓箭稀稀拉拉,他们就开始猛冲,让人防不胜防。虽然城门厚重,他们一时不可能冲开,但造成的这股架势,却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葛守礼脑壳一阵一阵抽疼,这些骑兵真难缠。
张诚赶紧让守城士兵上滚木,浇滚油……本来这些招数还想往后压一压的,但如今弓箭不起作用,也只能提前上了。
用这些招数再配合弓箭,果然见效。
骑兵一旦举起盾牌去挡滚油,弓箭立马乘隙射出,骑兵的进攻节奏顿时一下子被打乱了,不敢再如同之前一般肆无忌惮地冲击城门了。
这下,他们又会使什么招呢?
是暂停攻城,等后面步兵携带攻城器械前来汇合?
还是又有别的招数?
葛守礼、张诚紧张地观察着城墙下敌军的动静,好随时调整守城策略。
但就在这时,葛守礼、张诚突然听到数声尖锐的哨声,接着,火箭再一次升空。
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还在思考,却看见,马功成的军队,竟然纷纷停止了进攻,齐齐转向,这架势?
葛守礼疑惑,随后,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回事?
好好的,他没有看错吧?
淄川郡兵马竟然在撤?
这,他莫不是眼花了?
葛守礼去看张诚,发觉张诚同他一样,也是一副莫名其妙脸,看来他没有看错,敌军的确是撤退了。
只是,为什么呢?
大费周章的,攻城才开始呢,又没有什么大的损耗,好端端地,突然撤退干嘛?
虽然撤退当然应该是好事,可这么没头没脑、莫名其妙地撤退,也实在怪让人有些心慌慌的。
葛守礼、张诚面面相觑,都很是想不通。
“小心是诈。”
张诚开始还道,但之后,其他几个城门的骑兵也都纷纷纵马过来,很快,淄川郡兵马整兵完毕,真的开始撤了。
十米。
二十米。
百米。
两百米。
……
眼见,淄川郡兵马已经上了官道。
葛守礼、张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下,暂时应该没事了。
城墙上的士兵们也欢呼起来,有些甚至扔下了手里的武器,高兴地跳了起来。
“守住了!”
“守住了!”
“守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嘎吱嘎吱嘎吱——
这、是什么声音?
怎么好像是城门打开的声音?
城门的确是开了。
不但开了,还是大开!
“马将军!”
“马将军!”
有人在大声疾呼:“马将军留步,城门已经开了!”
“城门已经开了——”
“城门已经开了——”
却是申家的大管家周忠实,他领着申家的壮丁配合内鬼,一鼓作气,迅速拿下了城门。
本来周忠实之前寻思着来的人马还少,觉得应该还有大队人马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