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素话落,寨墙上一时格外地安静。
众人久久无语,不知说什么好。
同一件事,他们想的和萧素素想的,怎么差距就这么远呢?
心理落差太大,众人一时有些不太适应,缓不过劲儿来,以至于无语凝噎。
只听得风呼啦地吹,刮得脸生疼。
不过,到底和萧素素呆得时间久,何盈秀几个反应还是快些,很快就跟上了萧素素的节奏。
别说,刚才没这么想,如今这么一想。
的确,这简直是掉地上的银子,不捡,是有些可惜啊!再一想,这下不是脸疼的事了,心都开始疼起来了。
金寡妇骨碌骨碌骨碌转了几下眼睛,这种空手套白狼,不出本钱赚银子的事儿,她素来是最爱了,所以,响应得也最积极。
“捡!怎么不捡?”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啊!”
“反正今儿个天气也好,不如现在咱们现在就清点下人数,领银子去喽!”
金寡妇搓了搓手,摩拳擦掌,眼睛笑得都不见缝了,十分迫不及待。为了这笔天降横财,如今她也不嫌弃一个破县城,有啥子好去了,还不如在寨子里窝着了。万两银子呢!她觉得还是值得她跑一趟的。
砍价杀价什么的这种事,她也最熟了。
萧素素年纪小,缺乏经验;何盈秀胆子小,一向手下散漫;扈三娘性子干脆,不耐烦这种事儿,其余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要么都是些不持家的男人们,指望不上,要么就是些老夫人、夫人们,养尊处优惯了,拉不下这个面子,要么就气短声弱,镇不住场子……
怎么看,金寡妇都觉着这件事她是当仁不让了。
她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
寨子里银子多,以后她的胭脂水粉衣裳钱才不愁啊!
金寡妇还对扈三娘道:“你干脆也去,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样就可以多领一份银子了。
还十分可惜地瞥了一眼萧素素,其实素素的男装也成的,没多少脂粉气,糊弄人没太大问题,只是她年纪小,去了大概人家也不要,不然就又多一份了。
金寡妇觉着还是挺可惜的。
扈三娘没意见,都是穷过来的人,十两银子耶!就穿一回男装,值!而且她平日一向本来就穿男装,换都不用换了,十分利落地就答应了。
何盈秀就有些担心疫病。
虽然说目前他们这边还没有消息,但这人一多,万一有个什么的……
这倒也是个问题。
金寡妇却觉得银子更重要,她翻了个白眼:“干什么能没风险啊?一点儿风险都不冒,银子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么多张嘴又要吃又要喝的,总不能干等着坐吃山空吧!”
这话倒也在理。
主要是现在他们这边连个风声都没有,银子却就摆在眼前,伸手都能够到。
就是何盈秀,也觉着有些不甘心的。
她是一时不差钱,可日子还长着呢!寨子里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么一想,何盈秀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对银子的迫切,便也不反对了。
但她性格素来稳妥,讲究个周全,仔细想了想,道:“那你们先等等,这些日子万嬷嬷熬了些药,说万一真传过来了,天天喝些,多少也能调理身体,起些作用。我叫人给你们熬开,你们都喝了再去。”
又叮嘱道:“去了的话,你们尽量少跟人搭话。领完银子就赶紧回来。”
再想了想,又补充道:“回来的话,你们也先别回这里了,先去金虎寨那边住几天,没事儿了再回来。住的穿的吃的到时候我叫人给你们安排好。”
这么一来,何盈秀觉得还算周全了,看向萧素素。
萧素素点点头,投给何盈秀一个赞赏的眼光。
哎,小侄孙女儿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事情考虑得越来越周全,都不用她开口,就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让人省心啊!
萧素素用一种老怀甚慰的眼光看着何盈秀,觉得她这个姑祖母真会调教人。
何盈秀给萧素素这种奇怪的眼光看得毛毛的。
她表示: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萧素素这眼光是个什么意思。
一看就很不正经的样子。
何盈秀悄悄地往边上走了走,还是暂时离萧素素远些吧!
而陈大光、刘大刀等人就恍了个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萧素素她们一下子竟然就将事情全给说完了。
这速度快的……
这种大事,不是该大家伙儿找个地方坐下来,开个大会讨论讨论,然后再仔细分析,然后再得出结论的吗?
就站墙上这一会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就决定好了,这样好吗?
几人一阵无力。
金寡妇却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陈大光、刘大刀他们点兵点将了:“大男人的,行动快点,一个个磨磨唧唧地,娘们儿都没你们这么磨叽。”
这!
什么都能忍,说男人不如个娘们儿不能忍!
铁血男儿、大老爷们,能比不上个娘们儿吗?
他们那是让!让!让!
好、吧?
陈大光忍不住用眼瞪金寡妇,这么不会说话的娘们儿,欠教训!别的人说他们也就罢了,何盈秀、金寡妇,还有各个堂主、副堂主,甚至烧火的丫头们,个个都成天见儿地忙,就这金寡妇,也不见她有啥本事,天天涂脂抹粉不干正事儿,还怪会埋汰人。
他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混上个亲卫统领的。
青岫虽小本事大家却看得到,更是天天奔波。
金寡妇?
抱歉,就见她成天打扮得跟孔雀似的。
寨子里哪个女人跟她这个样子?
花里胡哨的。
又不是楼子里的娘们,陈大光颇有些看不惯金寡妇这作派。这回还犯到他头上了,这毛病,陈大光可不愿惯着。
当下脸就黑了!
凶神恶煞的模样。
糟了!
陈大光真生气了。
何盈秀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