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请。”
“马上就要到了。”
小子殷勤地在前面带路,钟南、副官跟在后头,很快就到了萧素素她们所在的花厅。
“请进吧!”
“妈妈陪着贵客正在里头等两位大人呢!”
隐隐约约半透光的小厅里头,果然有两个女人。
一人穿得花枝招展,满头的珠翠,是青楼老鸨惯常喜欢的装扮;另外一人身材窈窕,装扮清雅,声音隐隐传出,依稀听起来,正是那何家姑娘的声音。
再想到停在庄门口的那辆马车,也正是何家的,甚至就连下人,也很是面熟。
钟南心头微热,有些迫不及待地撩起了帘子。
正要抬腿跨入,眼角却闪过一道寒光。
下意识地,钟南极速后退,转身拔腿就跑。
跟在他身后的副官完全没有想到钟南会突然转身,一下就被他给撞飞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呢?”
“大人!”
副官咧着牙爬起来,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南怎么突然跑得跟兔子似的。
不过他很快也意识到不对了。
从花园的各个角落,冒出了好些个小子,甚至还有几个丫头,年纪都不大,相同的是,个个手里拿刀,在一个身材十分壮硕的妇人带领下,朝钟南这边杀气腾腾地围了过来。
糟糕,有埋伏!
副官连滚带爬地爬起来,伸手去拔身侧的刀,却没有注意身后。
萧素素见势不妙,已经如同一道闪电冲了出来。
看见副官的脖子,她顺手就是一记手刀,副官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把他拖到里头去!”
嘴里吩咐着,萧素素没有丝毫停顿,如同风一般地朝外追去。
何盈秀咬牙,却也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没有大用。
只能先停下来,和之前来报信的小子一道,把副官先拖了进去厅里。
庄子不大。
就这一会儿功夫,钟南已经要出了门。
扈三娘追出门,钟南已经上马,扈三娘加快速度,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气得扈三娘大骂:“龟儿子你有种别逃。”
钟南认出了扈三娘,在何家门口似乎曾经见过。
竟然是何家!
万万没有想到!
差点儿阴沟里翻船,栽到一群娘们孩子们手里。
何家的话,应该也不可能埋伏太多人,女人孩子战斗力有限,虽然人人拿刀,硬拼未必不行。但刀剑无眼,对方人多势众,万一有个闪失,那就真的栽了。
钟南毫不犹豫地一挥马鞭,先回去再说,等带了人,他要踏平何家!
马扬蹄,带着钟南急奔。
扈三娘翻身上马,在后头紧追不放。
萧素素几乎同时上马,和扈三娘一道狂追。
钟南的到底是军马,只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扈三娘气得狂甩马鞭,马匹吃痛不已,但仍旧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被钟南甩开了距离。
再这么下去,只怕钟南真早逃了。
萧素素一急眼,把刀当做标枪,对着马身狠狠地投掷过去。
马吃痛,扬起了蹄子。
钟南一个不防,被狠狠地甩下了马,摔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这一耽搁,扈三娘终于追到了钟南,她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紧勒缰绳跳下了马,同时举起了刀,用刀背对着钟南的脖子狠狠地砍了下去。
钟南无力地倒了下去,刚握到刀柄的手也软软地松了开来。
扈三娘没有放松警惕,用刀抵住了钟南的脖子。萧素素这时也已经赶到,取下了钟南的刀,扔得远远的。
扈三娘这才松了口气。
“妈拉个巴子,差点儿让这龟孙子给跑了。”
其他人这时终于赶到了,七手八脚地把人给绑严实了。
何盈秀大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还好这庄子够僻静,不然给人撞见就麻烦了。”
她庆幸道。
“赶紧走吧,不宜久留,免得生变。”
金寡妇提醒。
萧素素点头。
“立马收拾东西,我们走!”
一声令下,赶马车的赶马车,抬人的抬人,收拾武器的收拾武器……
数盏茶的功夫,她们就离开了。
转眼之间,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庄子就空无一人了。只有躺在血泊中无力哀鸣的马证明,方才的逃杀并不是一场梦。
不,不仅仅只有马。
三道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是三个年轻的男子,二十许左右,刚才的一切全被他们收入在了眼里。
“天啊!这许州的女人孩子竟然如此穷凶恶极?”
卢毅惊得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杀人不稀奇,战场上,谁的手上还没有见过血?可这不是在战场,是在治安还算良好、秩序井然的城市,而且动手的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一帮子女人孩子……
想想卢毅脖子有些发凉。
刚才最后那壮硕女子的一刀,可不是花架子,若砍的是他……
太惊悚了有没有?
卢毅莫名有些同情那被砍的男子。
看他身手也算矫捷,那上马的姿势十分利落,看那衣服样式,好像还是个百人令呢!
搁平时也算个英雄好汉了,可独木不成林,没有死在战场,却被一群妇孺算计,栽得真冤啊!
“也不知这帮子人是何来历?”
“为了何事才如此行事。”
“之前两个出来的,颇有些匪气。”
“后来出来的,却像是大户人家的主仆。”
“而且都不见男人,不是女人就是孩子。”
“奇奇怪怪的。”
“土匪也不像,豪门世家也不像……”
闵浩皱着眉头,十分不解,这件事里头有很多让他想不通的地方。
“律哥,要不要跟上去瞧瞧看这帮人是何来历?”
卢毅转头问秦律,一脸地跃跃欲试。
闵浩也颇有些意动,将目光投向了秦律。
秦律其实也十分好奇,那个穿着一身明显与她身形不合的衣服的小姑娘,不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