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五,你这是做什么?”
“这里可是行宫。”
“我们可是通过复选的秀女。”
“你竟敢带兵士闯入这里,你们郭家这是要造反吗?”
崔竹君上前一步,厉声喝问。
她只是下意识地这么说的,没有想到无意中却真相了。
众秀女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不、不会是真的吧?
“造反又怎样?”
郭珍珍却丝毫不以为意,完全不当回事。事到如今,图穷匕见,已经再也不用遮掩了。要么成功,要么败亡,没有中间第二条路。
当然,他们郭家一定会是胜利的那一方。
她,郭珍珍也是!
看着眼前众多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的秀女,郭珍珍的嘴角轻轻勾起,眼神睥睨。
“自古以来,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如画江山,有能者居之。”
“那样的昏君,如何配?
“我们郭家这是匡扶社稷,为生民立命,替万世开太平。”
“这又有什么不对?”
崔竹君的心沉了下去,看来,郭家是真的反了。
再拿皇帝出来说事,是压不住郭家了。
该怎么办呢?
崔竹君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郭珍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这时,王韵冰也接着崔竹君开口了。
“郭五姑娘说的有理。”
“这天下,从来有能者居之。”
“成王败寇。”
“郭家若是能得,自然也是你们郭家的本事。”
郭珍珍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就是,王韵冰你比崔竹君可看得明白多了。”
王韵冰继续道:“多谢郭五姑娘的谬赞。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
“虽然我们几个,同郭五姑娘你是起了些矛盾。但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仆婢之间有所争执推攘.”
“为了这样的事,郭五姑娘之前不惜以船相撞。如今,更是不惜带着士兵直接闯入了这里。”
“你这样不依不饶,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今郭家大事将成,我们这点龃龉,对你这样胸有大志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就为了出心中一口恶气,不惜与崔家、王家、何家甚至这里所有的秀女为敌,与我们背后所有的家族为敌。”
“郭大将军就算上位了,这么多家族如果群起而攻之,他能抵得住吗?”
“为了一时的私忿,毁郭家大好基业,这样值得吗?”
“郭五姑娘你冰雪聪明,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这般不智之人。”
王韵冰是真心疑惑,郭珍珍的行为,她实在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她难道是疯了吗?
“本姑娘怎么可能是那等蠢货。”
“怪只怪,你们所有人挡了本姑娘的道。”
挡了道?
何盈秀脑中灵光一闪:“郭大将军不是单独造反,同他一起的是谁?”
崔竹君、王韵冰几乎异口同声:“宁王!”
这一下,许多线索就串联起来了,郭大将军同宁王一向有交情,之前,还传出过,宁王有意迎娶郭大将军子女为王妃的消息。
崔竹君、王韵冰长居流京,这些消息最是灵通不过。
在那样的地方,如果这些关关节节搞不清楚,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
而何盈秀自小长居余河县,对这些弯弯绕绕却不怎么清楚。不过崔竹君、王韵冰一说,她本来人就聪明,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郭大将军有反心,但并没有那个号召力和威望,兵力也不足。就算占了先机,一时成功,也是后继乏力,只怕很快就会被别人群起而攻之。
而宁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名正言顺,却没有多少兵力,实力不足。
一旦过江,宁王再想上位,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勾结起来,再自然不过。
难怪都到了渡口,却迟迟不过江。
什么船只不足,不过是借口罢了。再少的船只,日夜不休,一天运一点,总有运完的一天。况且,以朝廷的名义,将所有的船只都集中,又怎么可能太少?
霸占渡口,拖延过河,强制选秀……
一切地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已。
而什么才能让政治结盟更加牢固和有诚意?
除了联姻还有什么?
郭大将军如今年岁相当的,只有这一女——郭珍珍。
郭珍珍自然是那个用来和宁王联姻的对象。
但宁王上位,称帝的话,后宫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女?
尤其是新帝上位,后宫空虚。不管是为了皇室的规矩,还是为了拉拢朝臣、世族,选秀都是势在必行。
那么她们在场的这些人,尤其是崔竹君、王韵冰,她们的家世注定了会成为郭珍珍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有可能威胁到她说好的位份。
难怪郭珍珍如此。
不管有没有那个丫头的事,最终都会如此。
郭珍珍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何盈秀总算把一切都捋清楚、想明白了。
完了!
郭珍珍是要一网打尽啊!
崔竹君、王韵冰和其他秀女们这时也都反应过来了。
所有人心里俱是绝望。
“好了,废话就到这里了,本姑娘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陪你们耗。”
“动手吧!”
“一个也不要放过!”
郭珍珍淡淡地宣布。
到了这个时候,她既不嚣张也不跋扈,平静如水地宣判了所有秀女的命运。
这里头,有同她曾经敌对的,有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有同她曾经十分交好的,可以称之为闺蜜的。
“珍珍,不要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珍珍,放过我吧!我不会同你抢宁王的。”
“郭珍珍,你如此心狠手辣,必不得好死!”
“郭珍珍,你若是敢动我,我父亲和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
打感情牌的、求饶的、咒骂的、威胁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汇杂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