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
“是狼族!”
“快逃啊——”
“狼族的大军来了——”
人群四散奔逃,如同溃散的羊群。
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老弱病残全给我杀了!”
“男的全入敢死营!”
“女的入军妓营!”
“嗷——”
“嗷——”
“嗷——”
无数同样装扮的狼族士兵如同虎入羊群般冲进了人群。
只顷刻,先前还是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杯盘狼藉。
人也,四分五裂。
狼族士兵不停挥刀,割下一颗颗头颅,挂在腰间,挂在脖子上,敌人的人头,是他们英勇的勋章。
在无数惨叫和遍地尸体中,少年无趣地转身。
大大的狼头,布满了他的后背。
耶律保儿——赫赫凶名的屠城者!
他所占领的每一座城池的城门前,都有座座堆高高的人头山!
狼军来得快,走得也快。
不过是些平民而已,完全没有挑战性,完全是单方面的杀戮,被吓坏了的人们只想逃,没有人生出一点抵抗心。
单方面的屠戮很快就结束了。
剩下的男人们被他们用麻绳穿成了一长串,女人们也同样如此,一个接一个,如同拖死狗般拖着回了他们的大营。
狼军离去后许久,小树林地洞里,钻出来五口惊魂未定的人,正是萧家爹娘并三个儿子一家五口。
“素素说的是真的!”
“狼军真的来了!”
“还好有这个地洞,我们总算逃过一劫了。”
说来也是幸运,郑家办喜事,他们这做娘家父母的也不好出席,萧家三兄弟倒是可以送嫁,人也去了。
可惜客人还快坐不下呢,哪里有他们的地方?
郑家虚言两句就把他们哥三打发回来了。
当时几个气哼哼的,如今却庆幸不已。
“都怪我,当初没有听素素的。”
“现下我们倒是没事了,可怜的素素啊!”
辛氏又开始抹泪了。
她的女儿,苦命啦!
也不知是死是活,就算活着,被这些狼军拖走了,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萧老爹眉头一皱,“啪”地就是一个嘴巴子:“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老子还没死呢!哭什么丧?”
照日常揍老婆后,萧老爹带着一家子小心翼翼地回村里查看。
满地的无头尸体,一片狼藉。
辛氏吓得直翻白眼,给萧老爹一巴掌硬生生打回来了。
“不争气地蠢娘们,你晕过去试试看?”
“大郎、二郎、三郎,还不赶紧各家各户搜搜看?”
“搜什么?”
三郎楞楞的。
萧老爹差点一脚踢出去,想到是亲儿子,传宗接代的,忍了。
“银子啊!还有什么?蠢货。”
“算了,二郎,你和我去村长家。”
“大郎、三郎去郑家。”
“不,大郎你还是去村头找个高地看着,望望风,如果那伙狼军又来了,赶紧过来叫我们。”
“老婆子你赶紧套车,就套村长家的,他们家车大,装得多。”
“还有,多打包点干粮。”
“赶紧弄了咱们赶紧趁夜走。”
这两家是村里的大户。
狼军们看不上穷乡僻壤的这点东西,却是便宜他们了。
关键时候,萧老爹倒是不懒了,第一个大步冲进了村长家,开始搜刮。
狼军大营在县郊一处平整的空地上,靠着余河。
“阿兄!”
“阿兄!”
“我回来了!”
耶律保儿大呼小叫着,冲进了大军最大的帐篷。
里头是狼军先锋部队的统帅,耶律保儿儿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被封为南院大王的耶律保真。
此时,耶律保真正在与手下的头领们在议事。
流京已经打下了,狼主耶律德性领着一半大军坐镇流京,又将手下大军分为东南西北四部,分别由东南西北四院大王统领。
耶律保真是南院大王,统领的正是南部五万大军,负责南路的战事。
余河县是大军南下第二座城。
第一座城望京县顽固抵抗,耶律保儿一个恼火,屠了整个城,鸡犬不留,人头垒成了小山。
耶律保真留了部分军队在望京搜刮,并将金银珠宝等财货运回流京。
他和耶律保儿则领了一部分狼军继续南下,
余河县尉大约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吓坏了。
大军开来,还没有打,就直接派人来降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一座城,耶律保真还是挺满意的。但因为天色太晚,耶律保真就暂时没有入城,大军留在城外休整,待天亮再入城交接诸般事宜。
兴冲冲而来的耶律保儿见没有仗打,却是颇为失望,也不耐烦在营地里呆着,领着数百名亲卫说是去打猎就跑了。
不过,这才去多久就回了?
此时,耶律保真事儿也说得差不多了,见耶律保儿回来了也就暂停了议事,含笑问他:“阿弟怎么回来得这般早?可有猎到什么猎物?”
“王!”
“王!”
“王!”
……
帐下的各头领也纷纷笑着同耶律保儿打招呼。
耶律保儿挥了挥手:“别提了,还猎物呢!野兔子都没有看见几只。”
“不过,阿兄,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今日是阿兄你的生辰。”
“我给你抓了个新娘子贺你的生辰。”
“今夜,我们给哥哥办婚礼,你们说好不好?”
耶律保儿兴致勃勃地道。
“还有你们,也人人有份。”
“我可是抢了不少新鲜中原女子到红营了,今夜,我们一起,玩个尽兴!”
“好!”
“好!”
……
众头领纷纷露出兴奋之色,行军的疲惫之色一扫而光。
耶律保真含笑看着他们,并没有阻止。
行军也要张驰有度。
一路昼伏夜行奔袭,打下了流京,那座繁华得仿佛天国一般的城市,无数让人想都想不出来的好东西,他们却来不及享受,又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