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难道云州军用了什么大杀器,竟然这么快就打得勾达努大败溃逃而回。
这才多久啊?
图方翼不敢相信,他跳上马,急急地冲上前去,迎上了勾达努,一把抓住了勾达努的衣襟,然后——
满手的粘腻感,黄色的。
扑鼻而来的恶臭,让人欲呕。
这、这、这、不、会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吧?
图方翼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都不记得他上次什么时候手发抖过了,不,事实上,他长大之后手有抖过吗?没有丝毫印象。但只要想到他手上现在可能是这种东西,他真的用尽了毕生的忍耐力,也没能忍住。
不但他忍不住,被他抓住的勾达努也再也忍不住,他张开嘴,万分艰难地想叫图方翼放开他,然而,一张口,一句话,不一个单词,不一个字甚至都没能说出口来,图方翼无法控制地先哇哇哇地吐了出来,正吐在图方翼的身上。
吐出来的东西,赫然也是黄色的!
图方翼这回不止抖了,整个人还僵了。
又抖又僵。
一个人竟然能同时维持这两种奇怪的状态,不得不说,人身体的潜能远远比我们所知的要大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图方翼奇怪地领悟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收获???
福兮祸之所伏。
图方翼曾经听中原人说的一句话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在他的心里,他想他似乎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然后,图方翼木着一张脸,“哇”地一声吐了。
而不止勾达努、图方翼两个人,其他人同他们两个人的反应十分一致,一时之间,只听“哇哇哇”,呕吐声不绝于耳。
偏此时,一阵强风吹来。
风是朝他们这边吹的。
那臭味、骚味混合着酸臭味,那酸爽……
哇哇哇——
这下还留在营地没有出征的人也忍不住了,许多人把早饭都吐出来还停不下来,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然后,图方翼又领悟了另外一句他曾听过的中原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嗯,就是这句。
是他没错了。
偏就在这个时候,云州军如同暴风般冲了出来,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猛攻。
图方翼不愧是能将整个异族都强糅合在一起的前所未有的强悍人物。
虽然遭到突袭,虽然呕吐的生理反应仍然无法停下来,但就这样,他仍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组织人手展开了防守甚至反击。
但是云州军异常狡猾,根本就不同他们鏖战,如同水中的鱼儿,滑不溜丢的,你没注意时,他冲上来咬了你一口,你要同他较量时,他却一溜烟地就逃走了。
不等图方翼的大阵合拢,将他们留下来,他们一沾即走,根本就不做纠缠,他们行动如风,转眼就跑回了长墙,龟缩不出了。
只留下了一地或受伤或死亡的异族人。
这一波突袭,时间虽短,但时机抓得实在太好,就这么短短的一盏茶功夫的接触,就造成了两三千的伤亡,而己方出击士兵几乎毫发无伤地就回来了。
造成的敌方伤亡人数虽然不是历次战斗中的最多,但结合战斗时间和敌我损失来看,这简直是从开战以来,一直被动挨打的云州军取得好最大的一场胜利了,还是完胜。
按说他们该欢欣鼓舞的。
只是,冲出去回来的士兵们一回到长墙内,第一反应不是欢欣雀跃地进行庆祝。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骑着马迅速地往一个方向冲去,所有的人动作十分一致。
嗯,那边好像有条河流。
平常大家伙儿都是在那里洗澡的。
火头军的人突然脸色一变,打马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你们他妈的不要跳河啊——这河水我们还要用来做饭的啊——”
嗓子都喊破了。
但是来不及了。
扑通——
已经有好些个汉子早就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水里。
“不要!!!”
这下,云州军士兵们几乎同时失声大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不仅他们,所有女军们也反应过来了,顿时,花容失色。
这以后,这水还用不用啊?
“哈哈哈,意外!意外!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萧素素挠了挠头,然后,跑了。
再呆在这里,她怕被众人哀怨的目光淹没。
这天中午下午,饭菜依然很香,但个个都是饭桶的云州军士兵们突然吃饭都秀气了起来,每个人的饭量都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有些人更是一口也没能吃下。
扈三娘的女军们更是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