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扶被安排在一个厅里等候。
貌美的女婢送上了茶,就安静地退在一边。
领路的人真的只管领路,人往地头一带,转身都不带打个招呼的,立马就走了,不带一句多说的。
事实上,一路上,就没有听见这人说上一句话。
不,还是有一句的“到了”。
袁扶暗暗摇头。
不仅领路的人完全不像个领路的人,府里的下人也是。
就像这个女婢,上次来好像也见过,不过那个时候,袁扶记得是个挺机灵的婢女啊,不会太多话,但也不至于像如今,一副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样子,他茶杯都要空了,却完全没有看到,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都什么下人啊,真不成样子。
看来,这萧素素的出身,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怎么也不至于让府里乱成这个样子。
这哪里像是一个城主府该有的样子啊!简直比地主家都不如。
好歹说也是要当半州之主的人了,就这水平。
袁扶嫌弃不已。
之前的刘一雄他就挺瞧不上了,但那刘一雄虽然也没有什么底蕴,好歹暴发户的派头还是有的。袁扶还记得上次同大哥袁拱来这城主府里时,金碧辉煌的,仆婢如云,该有的牌面还是有的。
如今呢?
偌大的厅里竟然就只这么一个心思不知在哪里的女婢,而且,这厅里都多久没有人打扫了,竟然有灰。
袁扶皱着眉头,掏出手帕,拭去了手上的灰尘。
只是对萧素素更看不上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也就是有几分小聪明,钻了个空子,这才小人得志。
但这样的人,定然是走不了多远的。
不过,这样的人也好,正好可以当炮灰。
从这一点来说,这萧素素如此,其实也挺好的。
袁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本来因为摸到灰尘不大好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不少。
只是笑着的袁扶却没有发现,被帕子刚刚擦拭过的地方,悄悄地冒出了几颗小小的疙瘩。先真的只是小小的几颗,不过,紧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随着疙瘩变得越来越多,袁扶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先是觉得手指有些痒,接着,手背有些痒。
怎么回事?
袁扶皱着眉头。
怎么突然这么痒?
袁扶很想伸出手挠上一挠,但这里毕竟是外面,当着别人的面,就算只是个下人,做这种行为还是有失名门世家的体统。
而且,萧素素很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算了。
开始,袁扶还想着,忍忍吧!
忍过这一阵,就好了。
但,很快,不只是手,脖子、胳膊、屁股、甚至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整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痒的。
这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如同蚂蚁在他身上爬一般。
袁扶猛地一下站起来。
婢女本来在神游天外呢。
这些日子,自从刘一雄走了,这府里被萧素素占据了,她们这些原本府里的下人就被统一集中关在了几个院子里。
虽然说不打不骂的,三餐还有人送过来,可不允许出院子,院门口由几个黑衣人守着。
守消息的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对她们不理不睬的。只需要人时,就直接带人出去,办完事儿就又丢回院子里了。
也不知道新的主人对她们是个什么样的打算。
说要用吧,也不像,毕竟要用的话,犯不着把她们当作犯人一样看着,这明显是并不信任他们嘛。
说不用嘛,也不放人,就这么把他们一直关着,不会到最后还是要杀他们吧?
毕竟,他们算是刘一雄的人。
而之前刘一雄可是头了计无双,把道贺的宾客几乎全坑了。
虽然这不关他们这些下人的事,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儿,还少吗?
没个明确的说法,弄得人这些日子天天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做梦都梦见头掉了,睡都睡不好。
婢女也是临时被抓来的。
她本来就是负责这个厅里的人,其实还有几个,不过,黑衣人显然觉得人多了麻烦,就带了她一个出来。
看着往日热闹的府邸,如今冷落萧条的样子,婢女心里也是万分悲凉,觉得自己的未来也和这府邸一样,估计也是个凄凉下场。
想着想着,简直是悲从中来,哪里有心思注意客人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茶杯空了没有?
倒是袁拱突然站起来的的动静惊吓住了她,她慌张地看向袁扶,然后如同见了鬼般“啊”地尖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