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光、王森脸色同时一变。
其他刚才还在笑着闹着吃饭聊天的大老爷们“刷刷刷”不约而同地抄起了放在一边的武器。
“快上山!”
陈大光朝着石灵儿等人大喊。
自己则朝着寨墙跑去,三步并坐两步,很快就爬了上去,往外一看,陈大光的心沉了下来,外头黑压压的人。
少说也有上万人。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真实的战力就达到了上万人之多,里头大多是些乌合之众。但再是乌合之众,当人数之差达到了恐怖的数字时,蚂蚁也能咬死象。
陈大光有把握带着他的人突围而去,凭这些乌合之众挡不住他们。
但要挡住这么多人打进寨子来,却是不可能了。
他们人手少,不可能守住所有的寨墙,总有兼顾不了的地方。对方可以凭借人多的优势,用梯子从他们顾及不了的地方突破。
陈大光回头,看石灵儿他们。
他们已经开始跑步上山了,速度很快。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延续着之前的习惯,每天都在锻炼,年龄太小的孩子,被大一些的背着,顾西风一手一个,夹了两个在肩下。
刚才还哭得那么伤心,这会子,倒是一个也不哭了,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大光心头微松。
只要能够撤到山上去,就算他们只有数百人,他也有信心守住。
虽然有些可惜下面的房子东西,都住了几个月了,里头添了这么多东西,若是撤上去了白白便宜这群王八羔子了。
王森面露狠色:“真守不住了,一把火烧了,也不便宜这群狗娘养的。”
陈大光没有回答,他看向下方领头的人。
领头的年轻人陈大光有印象,是个读书人,姓许,是个秀才,说话文质彬彬的。
许秀才并没有参加治安巡逻队,但如今,好些治安巡逻队里头的队员们却都跟在他的身后,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他说动,站到他那一边了。
看守寨门的铁牛几个正与他们对峙。
“许秀才是吧?”
“好歹是除夕,大过年的,大家不在家吃团圆饭,却来围着我们寨子做什么?”
“各位到我娘娘寨地界,我们好心收留你们,派人给你们送药,让大夫为你们看病,如今,他们这样做是何意?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这么一说,不少人惭愧地低下头来。
许秀才却不受此影响。
“这山本来就是无主之物,又不是你们娘娘寨买下的,如何说是你们娘娘寨的地界?”
“既然是无主之物,你们住的,我们自然也住得。”
“至于你们派了大夫为病人治病,送药,这份情,我们领,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要是平常,我们也不愿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与娘娘寨的诸位为难。”
“但如今我们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许州主已经发了文,要求各郡县联合剿匪。大军不日即将前来。”
“我们住的那金虎山,无险可守。”
“大军一来,我们怎么办?”
“我们大家来此,也不是为了与你们为难,只是希望你们放我们进去。有这寨墙,就算官军来了,也大可拼上一拼。”
“凭你们数百人手,也很难守住不是吗?”
“加了我们就不同了。”
“这是双赢。”
“陈副堂主,你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陈大光冷笑:“若真是商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可你们可曾派人通知我们这事儿,你们是直接带人围了上来,这是要与我们商量的架势吗?”
“若真是诚心商量,那就留几个人与我们谈。”
“这寨墙是我们娘娘寨所修,发挥了大量人力物力,建了数月,总不能你们想进来就进来吧?就是借住,好歹也要付点住宿费吧?”
“不知道你们打算付出点什么?”
许秀才冷冷一笑:“我们背井离乡,如今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我们不像你们娘娘寨,在这里根深日久,吃的喝的储存得多。我们倒不是不愿意拿,实在是拿不出啊。”
“拿不出,打欠条也行啊!”
“这我们也不是不能通融。”
“这样吧!今儿个好歹是除夕,大家伙儿先安生过个年,大军也没有这么说来就来,总要有个过程,让人盯着就是了。”
“你们先退回去,商量商量,看你们能出多少。”
“大家都是带着家当逃出来的,才这么点日子,就说什么都没有,我们也看不到诚意不是?”
“我们也商量看看,收你们多少入寨费才合理。”
“放心,我们也不是那等贪得无厌的人,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