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锋快要落在铭鄀的头顶之时,一个艳丽的身影挡在了铭鄀面前。此人正是萧婉妍。
只见萧婉妍一手持剑,一手结印,闭上双眼就开始运转起功法,心中念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清心诀》?不对,这股熟悉的感觉……是他改良过的!”魏无期心中一惊。
《清心诀》这门心法并不是多么高深,相反,《清心诀》是一门非常基础的心法。修行者从踏上修仙之路的第一本心法就是《清心诀》,魏无期所吃惊的并不是《清心诀》这门心法,而是萧婉妍所用的是凌云曦所改良过的被道宗认可的《清心诀》。说凌云曦改良过的《清心诀》是天阶心法也不为过。
在九天界,天阶武技随处可见,但是天阶心法,放眼整个九天界,也只有寥寥几部。
曾经魏无期与凌云曦一同征战九天,生死与共。凌云曦曾也把这门心法传授于他,但魏无期所修功法特殊,乃是杀神真传功法,以杀止杀,与这门心法互相冲突,便放弃了。改良后的《清心诀》对杀伐助长的功法有很强的抑制效果。
此时,魏无期像是被净化一般,身上的杀气渐渐消失,心境也平复了些许。
萧婉妍:“我知道你和哥······凌云曦情同手足,关系并非一般,我也是一样……与其在这里内战,还不如现在去帮助他,你觉得呢?”说完便打开了传送门。
魏无期冷静了下来,觉得萧婉妍说得有理,便暂时放下了眼前的杀意,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铭鄀。
“暂时放过你,等结束后在找你算账。”魏无期放下狠话,便转头向他的部下们说道:“下井之人嫉妒殿主威能,故联合起来对抗殿主。殿主心胸仁慈,为人善良,收下了我们,我们切不可听取小人的言辞,做那知恩不报,冷血无情的畜生。”说完又转头瞪了瞪铭鄀,仿佛在说:我指的就是你。
铭鄀顿时不知所措,姜铭天传念对他说道:“你能不能稳点,在他面前你居然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是该夸你勇敢呢?还是该说你蠢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有你这样的队友我也是醉了。”
铭鄀知道是自己鲁莽了,便转过身去,不再吭声。
魏无期调整好心态后,望向神殿的方向,看着凌云曦被压制的样子,不由的想到了前天晚上,与凌云曦坐在山头对酒痛饮。
神殿领域内,此时正好是夜晚,明星闪耀着布满了整个星空,山峰之间只见得一片白云,随后,一阵微风吹过,树木摇曳着脆软的树枝,活动着自身的筋骨,树叶随风飘散,经过了万丈峡谷,最终落在了浮沉的水面上。
某处突破云霄的山巅上,正坐着两个身影。
只见魏无期一手拿酒,另一只手搭着凌云曦的肩膀说道:“我说,你现在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怕死呀,他们都已经计划好了,就差到家门口了,你难道什么也不准备吗?”
凌云曦放下手中的酒,站起身来眺望远方,随后转身说道:“无期,你可能不明白我,但你是世上最理解我的。在这个时代里,谁也不知道哪天会死于非命。人类的历史就是和与恐惧和未知斗争的历史,实力是帮助人们走向未来的灯火,而不是无意义的内耗,我不想因自身而让天下混乱,但我也不会就此放弃。”
凌云曦指向前方的山头,继续说道:“你看,我们所处在的山并不是最高的,因为山在那里,所以攀上巅峰的冲动一定会胜过对跌落深谷的恐惧。
有人生来就被幸福拥抱,有人生来就被长夜围绕;
对于挣扎在黑暗中的人,神散发光明;
对于生活在白昼中的人,神化作人性
当阳光拥抱过花朵,光便携带了花香。
晚风掠过人群,风就能学会低吟。
影子在眷恋中消磨岁月,它也铭记了光的身形。
而我身为他们的神明,自当呵护一切。
———这便是我的一切,我所能留下的一切。”
魏无期听后神情低落,他抬头正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凌云曦拦了下来。
凌云曦伸手抓住魏无期的手说道:“我曾与你征战四方,相互依存,我很感激能够在这陌生的世界遇上你这样的朋友,但······请你答应我,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消逝了,请你不要过于悲伤,不要忘记自己仰望星空时的向往,也不要遗失继续向前探索的动力······”
回过神来,魏无期已经满眼通红,随后便转过身去对着神殿的修士们说道:“现在,想跑的就快点跟我滚,还来的急,若够胆,就随我一同去抗击那些阴险之辈。”
“誓死效力于殿主。”修士们纷纷答道。
“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他若是刀刃,那你则只是替他阻挡灰尘的刀鞘而已,要知道,锋利的剑刃只有一把,但刀鞘不同,刀鞘只能是任剑刃筛选,若你战死,他也只不过会痛惜一个好点的刀鞘而已,值得吗?”铭鄀怒吼着向魏无期问道。
魏无期闭上眼睛,微声叹了一口气。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只不过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对我来说,无论是成为守护刀刃的刀鞘,还是成为开辟前路,与刀鞘一同前行的利刃,能够联手迈向相同的目标,正是我感情的源头,所以我不需要刻意去提起,更不用去特别的在意。修行之路,你我皆为过客,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魏无期便坚决的转过了头,只留给了铭鄀一个背影,好似相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