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思亦是被一声远处传来的犬吠惊醒的。
她从副驾驶醒来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懊恼自己怎么可以睡这么死...
她对着后视镜草草整理了一下形象,看着已经皱得不行的裙子心里一阵烦躁,好在趁上班前还来得及回家收拾一下。
她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向沈奕光打声招呼,发现他也醒了“:不好意思啊,都怪我睡太死了,害得你跟我一起睡车里...”
“没事。现在几点了?”沈奕光问。
“七点半。”
沈奕光思考了片刻说“:我能不能去你家洗漱一下?现在回家应该是来不及了。”
“好。”林思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本来还以为她会拒绝呢…
沈奕光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跟在林思亦身后往她家走去。
“到了。”林思亦打开门,换鞋的时候才发现她家没有沈奕光能够穿的男士拖鞋。
“那个…不用换鞋了吧,我家没有男士拖鞋,也没有准备鞋套。”林思亦看着仍站在门外的沈奕光,有点局促地说道。
“没事。”沈奕光还是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走进了林思亦的家。
很简洁——这是沈奕光对林思亦家的评价。
家具只有必备的那几样,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单调得过分。
这些年她一个人原来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快去洗漱吧。”林思亦找来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沈奕光。
“嗯好,谢谢。”沈奕光接过往卫生间走去。
林思亦看了眼卫生间关上的门然后去主卧的卫生间开始洗漱。
放在一周前,林思亦想也不敢想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够和沈奕光同在一个屋檐下。
一切不真实得好像一场梦,她抬手摸了摸左边的耳钉,异物感和轻微的疼痛给了她一点回归现实的真实感。
过了一会儿两人收拾完毕,林思亦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沈奕光叫住她“你家有红霉素软膏吗?”
“应该有,怎么了?”林思亦不知道他突然问起这个干嘛。
“拿出来吧。”
林思亦只好去已经快积灰的应急医疗箱里翻出来一支递到他手中。
沈奕光一只手接过,另一只手却拉着她坐下。
林思亦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只见他挤了一点在手指上,另一只手将她耳侧的头发别到耳后,遂轻轻将软膏涂抹在她的耳洞周围。
更要命的是他还轻轻吹了吹…林思亦蹭一下耳朵就红了,甚至很快蔓延到了整个脸颊和脖子。
沈奕光看着她涨红的脸和僵硬的神色,存心逗她,故意将整个过程放慢。
林思亦仿佛整个人被放在油锅上小火慢煎,心里更像是在被一千根羽毛挠痒痒。
“好了没有啊?”林思亦忍不住开口。
“好了,走吧送你去公司。”
这次林思亦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公司正好在他回医院路线的途中,不用绕路的顺风车让她心里负担没那么重。
很快就到了公司门口“:再见。”林思亦解开安全带向沈奕光告别。
“嗯。”沈奕光目送着林思亦身影消失不见才发动引擎驶车离去。
一到办公室,同事看着他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便开始疯狂揶揄他。
沈奕光只当做没听见“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挺闲的,不如告诉教授分你们点事做?”
“别啊沈总,哥几个不是关心你和嫂子的发展情况嘛。说说呗,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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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亦是在初三分班后来到3班的,一个人到陌生的环境适应起来很难受,为此她在刚开学那几天还哭过几回。
而沈奕光则是一直以来就在本班。
起初他对安静得仿佛班里不存在这个人似的林思亦几乎没什么印象。
直到有一天。
沈母提前和他说了中午家里没人,让他自己去外面吃饭。
沈奕光在放学后先去操场打了一会儿篮球后回到教室,发现居然还有一个同学没走。
那个人就是林思亦。
作为班里唯一一个艺术特长生,班主任交代她完成一下年级上布置的黑板报任务。
于是那天中午她也没回家,就直接待在教室准备黑板报。
主题是关于青春与学习的,林思亦把主题拟定好后便着手绘制图案。
沈奕光进来时便看见了林思亦正对着黑板上的画发呆。
黑板中央画了一棵树,看起来枝繁叶茂细节满满,其间点缀的花朵也层次分明看起来很有生命力。树枝上挂了一个秋千,上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很开心地笑着。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个同学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很孤单。
沈奕光轻咳了一声“:同学你不回家吗?”
由于是刚分班没多久,林思亦平时又太过不起眼,他一时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林思亦惊觉地转身,便看见沈奕光抱着篮球站在教室门口。
刚运动完后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初现英俊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神是她从不曾有的坚定和自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校园剧男主角。
黑板报中央的主体图案,是她构思了许久的,对于青春那种旺盛蓬勃的生命力的表达。
看到沈奕光时,她方才惊觉:原来这就是生命力啊。
“嗯。”林思亦回答完后便默默转身,继续绘制需要填字的边框以及花纹图样。
沈奕光一边往座位走一边问“:吃过饭了吗?”
林思亦拿着粉笔的手突然顿了顿“:呃…没有。”
“那一起去吃饭吗?”沈奕光放下篮球后对着她的背影说。
“…不用了。”林思亦还是没回头,可心里已经紧张死了,和不熟的人交流真的对她来说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沈奕光没再说什么,拿起零钱准备去校门外吃饭。
过了二十分钟沈奕光回来,看见她把整体的框架和图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