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几乎秒速回答:“我不记得了。”
松林眯着眼,认真地问:“妈,你不可能不记得!你好几次做梦醒来,哭着喊我爸的名字。你在撒谎!妈,我是你的儿子,难道我连自己父亲的死因都没有权利知道吗?”
圣女坐回椅子,叹了口气:“曾经这里被神明侵略过。你爸为了全村人,献祭了自己,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简单?”松林不相信。
圣女拿起鸡毛掸子,打在他的屁股上:“那你觉得你爸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还要我编个感天动地的故事给你听听?”
松林:“……”
所有的认真劲儿在这鸡毛掸子的抽打下,散的一干二净。
他捂着屁股,跑了出去:“妈,我警告你,我长大了,这里还住着我的朋友,你不能再打我的屁股!很丢人的。”
圣女将鸡毛掸子扔了出去:“除非老娘死了!否则老娘天天打你。”
门无风而动,缓缓关上。
虚空中传来一阵轻笑声。
圣女挑眉一笑:“你不用羡慕!等你拥有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你也可以跟我一样,天天抽儿子。”
那笑声渐渐消失了。
……
自那之后,圣女对寂然表现出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善意。
“寂然,听说你父母早亡,现在在家里好像也不怎么受待见。你不用气馁,以后天毒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长辈!以后你家人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
“寂然,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有一个儿子,但是不像我,我挺遗憾年轻的那会儿,没有再生一个!”
……
寂然被这么热情的圣女说的一愣一愣的,用手夹着筷子,指着松林说:“你儿子在那儿。” 松林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家妈。
自家妈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
他低下头,快速吃完,撂下碗筷,拉着寂然走:“我们去找老大去。”
圣女叫住他们:“不准走。”
那一刹那,她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戾气。转而又消失了。
她忽地尴尬一笑:“你们去了之后,记着要回来啊。”
转而,匆忙离开了。
寂然一脸懵:“松林,你妈怎么回事?”
松林:“没事!更年期的女人,都这样。”
内心却坚定了自己昨晚上所听到的。
抬头,正巧对上屈原的深沉的眸,他心虚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屈原:“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松林面色尴尬,十分不走心地撒谎:“没有。”
……
雨来的匆忙,说下就下。落在小木屋上,激荡出一阵沉闷的交响乐。
“天都这么黑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木偶人坐在屋檐下,看着那隐藏在一片雾气之后的群山。
她歪了歪头,看向身边的夜落苏:“司仁都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你在这等我,我要去找他。”
夜落苏安稳住她,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沉浸在雨中。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去找司仁。”
木偶人十分遗憾地说:“那好吧!你们都要小心。”
它站在屋檐下,看着渐渐隐入大雨中的少女,冰冷的木头所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灵魂深处传来一道粗咧的声音。
“你看看,你背叛了你曾经最不会背叛的人。”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木偶人双手抱头,痛苦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让她去山外山,我并没有杀了她。”
“呵呵,你这种行为并不可耻!为了自己活命,而去伤害别人,并不是件难堪的事情。
当初我答应你保留你的意识,也正是因为你对我有帮助!现在你已经实现了你当初的诺言,你放心,我会将塑身丸交给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你会和他快乐地过一辈子的。”
木偶人松了手,抬头看向已经失去女人踪迹的远方,空洞的双眸中,流出两行清泪。 “对不起,苏苏。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司仁该怎么办?对不起,苏苏,对不起……” 她双手捂脸,无力地哭泣着。
“什么对不起?”松林从远处走来,看着它,不解地问:“你哭什么?我老大呢?” 木偶人匆忙擦掉眼泪,说:“苏苏说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待会儿就回来。”
松林并不怀疑:“哦,那等她回来的时候,记得跟她说我来找过她啊。”
他拉着寂然转身就要离去。
木偶人站在原地,看着说着话,不时笑出声的三人,双眼再度湿了。
曾经,第九小队也是这样的。
而她曾经是最快乐的那个人。
“小琴,你不要再说队长的坏话了!你这样很容易被打的。”
“苏苏,我这不是生气嘛?他连契约神都不愿意给我,小气!我要化悲愤为力量,多说 一下队长的坏话。”
“小琴啊,媚娘跟你说句实话!如果队长有能力的话,他早就将契约神给你了!但是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契约神明,人类总是弱势的一方。”
“苏苏,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对不对?”
……
往事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从她的脑海中一晃而过。
她的心软了。
“等等!!”她惊慌喊道。
大雨瓢泼,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掩盖住她所有的声音。
她再也顾不及自己不能淋雨的禁忌,冲到寂然的面前。因为行动不便,再加上路面泥泞,她摔倒在地。
粘腻的泥水冲进她的嘴巴,全身沉重了起来。
她趴在地上,紧紧抓住松林的脚说:“去救救苏苏!苏苏她……”
它哭着指着山外山,大喊道:“她有危险。”
松林,寂然和屈原三人对视一眼,神色大变。
……
以山外山为边界,雨突然就停了。
夜落苏走到山外,看着站在山外那处石门前的司仁,双眸微挑。
这是摸索了半天,都没有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