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
慕石看到了庄莲,他心里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了,记得之前张婶说过,那两姐妹曾经偷偷看过他家院子。
他带着妻儿跪在地上。
县令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一个老实的百姓,这样才对嘛,能少点皮肉之苦。
他清了清嗓子问:“堂下何人。”
“草民杨树村慕石,这是草民的妻子周珊,儿子慕良,不知为什么会被抓来,请大人明鉴。”
师爷拿笔记下后,说:“有人告你谋财害命。”
慕石眉眼间染上着急,说:“大人,草民绝对是个好人,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谋财害命呢?!”
“庄莲,曾大,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县令靠在椅子上,敲了一下醒木说道。
曾大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男人,不敢说一句话。
庄莲白了一眼,这男人真没用,她双手叉腰,说:“大人,就是他们,用蘑菇当好东西,这才让镇西边的那些人死了。”
说完,赶紧就低下头。
她紧紧地咬着牙,生怕会被看透心思。
没想到,她只是做个生意,就害死了四五条性命。
不少人也都能证明周珊就是卖‘酥软’的人。
有人开始骂了:“他奶奶的,竟然用这东西来害人,这东西可是会死人的啊……呃,那我为什么没死呢?”
骂痛快了,才反应过来。
慕良小身板直起腰,说:“大人,我们已经很久不卖酥软了,要是吃了我们的酥软,那应该当天就会发作,为什么会拖到今天呢?”
师爷摸了摸胡子点点头。
这小男孩还挺聪明,他说:“是买了这两个人的蘑菇,才中毒死亡的。”
慕良笑问:“那请问大人,既然是这两位的事情,为什么要抓我们呢?”
师爷已经对眼前的小男孩充满了好感,聪慧过人,有理有据,说的话也不会激进,循序渐进,不错不错。
他站起身,说:“他们告你们,是你们指使的。”
周珊摇摇头,她赶忙说。
“大人,我们家与他们家不和,在村里几乎见一面就吵架,我们怎么可能指使得动呢?”
“放屁,就是你们。”庄莲着急了,话没经过脑子就秃噜出来了,“当时,我看你家院子里全是蘑菇,我才去卖的!”
慕石指着人说:“好啊,原来是你那天趴我们家门,还把我们家的门给弄坏了啊。”
“什么弄坏了,我只是把门推开……”
曾大猛地拍了拍女人。
庄莲顿时就回过神来,后背吓出了冷汗,她刚才说了什么,呼吸急促,赶紧把头低下。
师爷步步紧逼问:“把门推开,之后呢,看到上面了?!”
庄莲全身发抖,不敢去直视师爷的目光,她拼命低着头,说一个字就吸一口气。
“草民…草民看到院子里很干净……”
师爷目光一冷,气道:“胡说八道,扰乱公堂,来人……”
“暂停公堂,来人,将这几个人都押入大牢,容后再审!”县令直接打断师爷的话,他的目光从人群中收回,快速离开了。
师爷满脸不可相信,却也只能拿起东西走了。
牢里。
周珊眼眶红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们!”
以为全家的好日子要来了,可……
她趴在男人怀里痛哭。
曾大羞愧低下头,想到背负的那几条人命,脚步变得沉重,靠在角落里,静静地沉思。
庄莲憔悴极了,她眼中燃起怒火。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在牢里?都怪你,谁跟你似的小气,有了发财的路子,不跟我们说,都是你……”
她一直重复着‘都是你’这三个字,仿佛在洗脑自己。
周珊气得发抖。
“你这是什么道理,愿不愿意告诉,是我们的事情,庄莲,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慕石看着愤怒的妻儿,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牵着两个人到了另一边,说:“阿珊,良儿,你们别着急,不是我们毒死的,我们不用害怕。”
“我只是担心……”周珊想说酥酥,又立马紧闭上嘴,跟两个人交换了眼神。
他们还不知道酥酥,要是说出来,万一将酥酥抓进来怎么办,这里的环境。
酥酥怎么受得了啊?
庄莲也冷静了下来,看不远处的三个人正在商量什么事情,她走到男人面前,坐在地上说。
“当家的,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商量怎么出去呢?”
“不知道。”曾大摇摇头,他嘴里叼着稻草,一脸提不起兴趣。
此时。
师爷刚跟县令吵得不欢而散,他从县令的屋里走出来,刚好看到有人来找县令。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刘村长?”
“没想到师爷还记得草民。”刘建祖笑着抱拳,他看着师爷脸色不大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进去了。
师爷看着紧闭的屋门,若有所思。
他猛地就想起来了,那几个人不就是杨树村的吗?刘建祖好像是庄莲的姐夫……
吱呀——
县令看到来人,站起来,说:“刘村长,好久不见啊。”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刘建祖跪在地上,行了礼起身看了看四周,等周围的下人都走了之后笑着说,“打扰县令大人了。”
县令抬抬手说:“刘村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建祖笑着,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说:“大人,那庄莲是我婆娘的妹妹……”
“咳咳,本官也很难办啊,衙门里的粮食不够,兄弟们不肯办事啊。”县令眼中流露出喜色,却依旧愁苦道。
刘建祖在心里暗骂,脸上笑嘻嘻地说:“我们杨树村今年给你们两倍,”
县令拿起荷包垫了垫。
他满意地说:“刘村长,为了本官的兄弟,只好与你为伍了,你回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