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来。” 他坐在那,冷漠如斯。
光落不到他身上,他一直被暗夜包裹。
他很无情,很残忍。
奇怪的,她以为她已经忘记。
即便再想起,记忆也是模糊的。
可现在她眼前却清晰的浮起那一日,她坐在病床前看着他,看着他的冷漠和残忍。
“林帘,你在期待什么?”
“……”
“如果爱你,那一夜我不会任由赵起伟折辱你。”
“……”
“终究。”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湛廉时的孩子。”
“……”
低沉冷漠的声音就在耳畔,字字清晰的落进心底。
她的心动了下,然后便没有动静了。
该痛的,该撕心裂肺的痛。
可只是波动了下便没有了。
为什么呢?
她不在乎了吗?
是的。
不在乎。
他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把她推的远远的,她还能怎么在乎呢?
是了。
是这样了。
他和她不再有关系,他说什么,抑或他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
至于,她的丈夫。
她没有丈夫。
自然的,她丈夫死的话,也跟她无关。
他湛廉时,依旧活的好好的。
唇瓣微弯,眉眼漫出笑。
林帘脚步往前,往前。
章茜茜看着停在那的人,无数的人从她身旁走过,她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身处于这片天地,却又好似不存在于这片天地。
她和这里的一切都无关。
她和那个已经逝去的人一样,她不再属于这里。
章茜茜的心撕裂,痛苦在在她心间撕咬。
她拿起手机,艰难缓慢的
拨出一个号。
国内。
凤泉镇。
夜漆黑,月光洒落。
河水静默,人烟沉睡,一切都被深深的夜色所笼罩。
此时,正是午夜之时。
只是,这样的时候,在那经久多年的密林之中,繁茂的一颗颗参天古树之下,却突兀的站着两个人。
他们站在那,脚下踩着一层又一层的枯叶。
眼睛看着前方,似在等待着。
无谓又执着的等待。
夜色笼罩着这片天地,月光与之相伴,这一颗颗参天古树就似神佛一般伫立在这里,俯视这不该进入这里的渺小人类。
一切静寂。
忽而,前方出现火光,远远的,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不,不是一个人。
是几个人。
只是,落在付乘和托尼眼里,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清冷,漠然,不带一丝感情。
看见这人,托尼立刻过去。
付乘伸手想要拦住他,但手伸出去时却止住,然后收了回来。
得到消息那一刻他便立刻下了飞机,来了这里。
而他来到这里,看见的便是满身伤痕在这等着的托尼。
锦凤族的人突然把路封了,那条可以直达她们后山的路堆起了一座小山丘,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
他也进不去了。
只能在这里,等着她们出来。
一天一夜,就这么等着。
一直等。
托尼朝前面跑,那视线里的人离他越来越近,他脸上浮起喜色,顾不得身上的伤,快步来到隐芝面前。
他要伸手抱住她,可当他伸手那一刻,月光下,
火把的光里面。
冰冷匕首出。
托尼僵住。
手僵在半空,呈要抱住隐芝的姿势。
他不动了。
不敢动。
“你……”
隐芝站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很近。
近的他真的一伸手就能把她抱进怀里。
可这一刻,这么的近却那么的远。
远到他无法迈步。
隐芝拿着匕首,直接在手臂上一划,手起刀落,血滴答。
托尼瞳孔放大,下一刻他大吼:“你疯了!”
什么距离,什么不敢,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他走过去,便要抓住那自残的人。
可这一次,那泛着血色的匕首对准了隐芝心口。
直接刺入。
托尼脸白了:“你……你……”
他看着那刀尖没入她的心,他站在那,整个人颤抖起来。
这一刻,眼泪从他眼睛里滚落。
“走不走?”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脆弱,就像以往一般始终刚强。
托尼抬头,看着这在火把下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果断利落。
他颤抖的手收了回来,只有眼泪不断从他眼中滴落。
就像她的血。
“是不是……是不是我走,你就不会这么伤自己了?”
“是。”
托尼点头,看着那血从她心口漫出,沿着刀刃滴落,点头:“好,我走。”
“你……你不要这样伤自己。”
“我走就是了。”
“走就是了……”
他转身,那高大的身子弯了。
而那脚步,似拖着千斤重的玄铁,一步步,缓慢往前。
付乘站在那,看着那朝他走来的人,眉头
皱紧。
他视线落在前方,那被火光照耀的人。
她看着他,一双眼睛该是和以往一样没有感情的。
可现在,他在这双眼里看到了情。
虽然被冰冷包裹,他却依然看见。
托尼走远,隐芝一把抽出匕首,血涌出。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扶住她。
她捂住心口,哑声:“我没事。”
转身离开。
“为什么?”
付乘出声。
他站在那,看着这转身的人,没有动。
隐芝停下,然后微微侧头,那侧脸和她眼睛一样冰冷。
“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这里。”
话落,一行人消失在深深夜色中。
付乘手握紧,面色沉冷。
他转身离开。
扑通!
前方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付乘脚步一停,然后大步往前。
夜色中,那一直艰难往前的人倒下了。
支撑着他的力量不见,他再也走不动了。
付乘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
但手机没有信号。
他扶起托尼,当即把他背到身上,快步往外面去。
“付助!”
出了密林,远远的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