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吉日已到,陈公公领着十几位宫女奴才来到芙蓉殿。
这座宫殿是皇上特地赐名的。
以后吟秋就会住在里面。
“秋嫔娘娘,恭喜了。”陈公公与吟秋待的日子还算久,他指望着以后吟秋能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吟秋昨晚哭了很久,今早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宫女奴才捧着的珠宝,很久才开口:“放在那儿就下去吧。”
她累了,想休息。
“娘娘,这是以后留在宫中伺候您的宫女与奴才。”陈公公弓着身说完,便退下了。
“娘娘,奴婢叫阿春……”
吟秋浑浑噩噩地听他们介绍完自己,最后也就记住了阿春的名字。
“阿春……我想休息会儿,你们先下去吧。”吟秋回到卧房,她躺在床上,望着镶金边的帷帐,不禁用锦被裹紧了自己。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阿春将她叫醒的。
“娘娘……景大人在外面,他说……”
吟秋不等阿春说完,她就立刻下床跑了出去,奔向景煜面前。
景煜看到她有些狼狈的模样,忍俊不禁:“怎么回事?”
吟秋整了一下自己,她笑道:“你怎么来了?”
景煜看着她,忽然一时忘了她现在已是娘娘,半晌才行礼道:“娘娘,臣有些话想说,还请行个方便。”
吟秋看到他的动作,听到他的称呼,心里被刺痛了一下。
她让其他人都退下,屋里只剩她与景煜二人。
“娘娘。”景煜直起身,现在他们之间有了一条界限,“以后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一定要告诉臣。”
吟秋轻咬着唇,点头道:“嗯 ,放心吧。”
她看着景煜挂在腰间的荷包,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娘娘,臣带了一些糕点。”景煜将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是吟秋最爱的桂花糕。
等景煜走后,吟秋打开食盒,拿出桂花糕咬了一口,眼中噙着泪,味同嚼蜡一般。
————
贺云川与张芙的婚事在即,贺祈年写信给贺云川,告诉他十天后贺祈年将返回京城。
照君的伤渐渐好了大半,可以下床走动了。
只是之前手臂处的伤口太大,如今结痂后,伤疤十分明显,也有些丑陋。
今天贺云川会带着照君去城外散心。
贺云川难得闲下来,他们坐着马车去了暮雨寺。
这里人少,基本都是富家子弟、达官贵人之类的来上香祈福。
天气依旧冷冽,但没有下雪,寺庙红墙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贺云川掀开帘子走了下来,才转身去扶照君。
“阿君,慢点。”
照君弓着身子,将头埋着,一手搭在贺云川的手臂上,一手紧拉着大氅衣领。
远处看去,就像一对成亲已久的伉俪。
“今日来上香,为你祈福,望阿君早日康复。”贺云川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往前走。
照君看向他,缓缓一笑。
“阿君,前面都是楼梯,要不我背你吧?”贺云川驻足,他回头询问她。
照君想了想,她看着一百来个的阶梯,心里有些发汗。
要不还是让贺云川背吧?照君也懒得走。
既然他愿意,那她就不拒绝咯!
“好!”
贺云川半蹲着,照君轻轻跳了一下,上了他的背。
贺云川觉得照君很轻,他倒觉得不累。
旁人投来羡慕的眼光,都觉得他们十分甜蜜。
照君侧头看着贺云川的脸庞,他一脸柔情,倒有点享受的感觉。
“贺云川,你累不累?”照君在他耳畔问道。
“背阿君自然不累。”贺云川说情话总是信手拈来。
照君望着他温柔的模样,瞬间想到曾经的贺云川也是这样,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她偷偷眷恋着贺云川身上暖暖的熟悉的味道,她一时竟不愿离开。
到了寺庙上面,就迎来一位住持。
贺云川小心翼翼地把照君放下来,他向住持行礼。
“施主,前来上香吗?”住持作揖道。
“嗯。”贺云川点头示意。
他拉着照君往里面走去。里面一位和尚分别递给贺云川和照君三炷香。
“阿君。”贺云川唤她,他让照君来身边一起祈福。
照君闭上眼,心里默念了几句,接着鞠了三个躬,起身后,她将三炷香插在前方的炉鼎上。
“阿君,祈的什么福?”贺云川扶着她往膳厅走去。
“身体健康平安。”照君语调平淡。
“哟哟哟,贺公子。”远处走来一位年纪轻轻,五官标致的男子。
贺云川仿佛见到故友一般,他笑着走上前:“齐大人,好久不见啊!”
“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照君。”贺云川又向照君介绍道,“阿君,这位是齐深齐大人。”
齐深拱手道:“贺公子,难不成这就是您要娶的那位?”
照君扯了扯嘴角,没搞错吧?居然说她是那个疯女人?
贺云川脸色沉了沉,他转移了话题:“齐大人,多久回来的?”
齐深之前被皇上派去边疆办事,他与贺云川也算旧友,曾经十几岁就已相识。
“哈哈哈……前几日。”齐深开始向贺云川诉苦。
午膳时,齐深与他们一起在寺庙里用斋饭。
“那个……你们俩多久成亲啊?到时候我一定来捧场!”齐深一脸八卦。
照君停下吃饭的动作,她冷不丁开口:“不是我……嫁给他的是张芙。”
齐深顿了顿:“张芙?那个张将军的女儿?”
他还从未见过张芙,只是贺云川怎么不与张芙一起?齐深不解。
贺云川想堵住他的嘴,便从他碗里夹了一大口饭塞进他的嘴里。
齐深傻笑了几声,低头默默扒饭。
贺云川没有再动筷子,他从桌底握住了照君冰冷的一只手,想替她捂热。
照君咬着下嘴唇,她想抽开,但贺云川不让,手被他牢牢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