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黑暗尽头,已经没路了,夜骑静静地看着,身为影卫之首,就算没了记忆,可这几万年来的本能还是在的,他相信夜殊能看出这片黑暗之中隐藏的东西。
果不其然,他只看了片刻便瞧出了问题,这片黑暗并不是没有路,而是,若你一直在黑暗之中行走,便会被困其中,唯有驱散黑暗,才能看到出路。
他随即拿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皎洁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间密室,眼前的黑暗就好像浓墨一般,渐渐淡化褪去,再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巨大的囚笼。
夜殊的瞳孔骤然紧缩,眼中的惊恐无法掩盖,眼前残忍的一幕是他这几万年来见过的最可怖的修罗场。
上百名修士被关在里面,每个人都被钉在木架上,手腕被划开,脚下是一方巨大的池子,手腕的血汩汩流出,滴落在池子里,每个人奄奄一息的垂着头,好似没了挣扎的能力,感觉不到痛,就这么心如死灰的任凭血液离开肉体,任凭生命流出。
而火神亦在其中……
火神毕竟修为高深,他来的最晚,所以他的状态比其他修士要好太多,可即便如此,那血池之中触目惊心的红都让他难以接受。
“这便是主子想要你看到的。”夜骑突然现身,走到他身旁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修罗场,这般惨烈景象并未让他的心有任何波澜,影卫从来不需要可笑的怜悯之心。
夜殊微微皱眉,他何时跟上来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明明足够警惕,可这个人却可以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他和听月到底是什么来头?二重天怎会存在这样的人?
“你若想救他,还是再等等,这间囚笼被城主下了咒,你若强行破开,里面的人会在顷刻之间化为脓血落入血池,包括火神。”
“你为何这么清楚。”锐利的目光刺向夜骑,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夜骑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和他的怀疑,不卑不亢直视他的眼睛道:“公子不妨再等等,用不了几日公子便全都明白了,公子只需记住,主子和我,都是来帮公子的,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解救沧澜城所有修士,我们不能在此处停留太久,主子也该出来了,我们得回去了。”
夜骑转身往回走,夜殊虽放心不下,可他相信夜骑的话,至少,夜骑那句化为脓血绝不是吓唬他的,沧澜城城主心肠歹毒至此,将此密室设置重重迷障,又怎会不在这囚笼之上设下陷阱,他不能贸然行事。
最后深深的看了眼火神,低声道:“等我。”
另一边,听月一曲作罢,与城主立在莲池旁。
“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主子大可放心,请帖已经散出去了,二重天各方修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嗯,刺客可有线索?”
“目前还未查出刺客的下落,那人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他的嘴严得很,不过无妨,这一次我们必然成功。”
城主的语气很是肯定,似乎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才连那没抓住的刺客都不放在心上。
听月就站在她左后方,微微勾唇,心思让人难以捉摸,可眼中却是期待和自信。
城主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幽幽道:“必然成功……”
待听月随同侍女走出来后,二人已经回来了,就站在原地等她。
“姑娘慢走。”侍女微微俯身便退下了。
听月看出夜殊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便道:“走吧,我也乏了,先回去吧。”
上了马车,夜殊也没问,因为暗处一直有人盯着,他在怀疑莫不是听月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才引来了这些窥伺者?
可听月倒显得很淡定,她知晓这些人的存在,却并不惊恐,她很清楚这些人到底是来盯着谁的,大计将成,城主可不会让自己在这种关头出任何事。
直到进了听月的宅子,暗地里那些人才撤走了。
“夜骑,守在外面。”
“是。”
“你跟我来书房。”听月看着夜殊道,夜殊心中有太多疑问需要她来解答,便跟了进去。
她优哉游哉的给夜殊倒了一杯茶,冲他微微挑眉,夜殊深呼吸,带着满腔的不悦坐过去,茶是一口没碰。
“我劝你呢还是喝一口比较好,那个地方肮脏晦暗,喝了这茶你体内的那点子魔气便能散了。”
她边说着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而后举杯冲他微微抬手,便喝了一口,夜殊见状,心里再焦急也终究是喝了一口。
果然如她所言,心中的烦闷好像散了不少,好奇怪。
“行了,现在可以问了,你已经去过密室见到了城主府的阴暗,那么现在,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为何要帮我?”
“嗯~我呢,生平最喜长得俊俏的小郎君,虽然你这皮囊画的确实不怎么样,但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可改,骨相不变,你的骨相告诉我,你是个很俊俏的小郎君~”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他,生生看的夜殊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在夜殊不看她的时候,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再者,我说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怎知我这皮相不是画出来的呢?”
夜殊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听月却没接着说下去,而是道:“先说正经的,城主要在城中举办一场大赛,获胜者可以入城主府服侍,眼下,二重天的修士都在往沧澜城这边来,但这场修士之间的比武是假,,实则是要将修士全引过来,将其全部献祭,所以这场大赛绝不能顺利进行。”
“全部献祭?二重天的修士足有十万之多!沧澜城容不下这么多修士。”
“谁说容不下了?她在城主府内设下了结界,辟出了一方独立的空间,在里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