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二十,是谪仙楼休息的日子,这一日是不开张的,月牌发放日他们没赶上,但这休息的日子却是赶上了。
到了二十这天夜里,因谪仙楼不开张,所以沧澜城显得很是寂静,二人换上夜行衣,便趁着夜色潜入了谪仙楼。
首先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听月的房间,身为谪仙楼的头牌琴师,她的房间是整个谪仙楼最大最豪华的,不难找。
可当二人潜入谪仙楼才发现了不对劲,这里,太荒凉了、
“我们不会走错了吧?”火神看着这杂草丛生的院子,自己都有些不敢信这里是谪仙楼,明明上次来的时候那么奢华,这后院他们也不是没来过,十八日那天夜里借口去茅厕来后院探过,明明装饰华丽,连树上都挂着漂亮的花灯,水池里的锦鲤欢快的游动。
可今日,这里杂草丛生,灰尘漫天,好似几百年无人打理,二人都有些怀疑自己莫不是跑错地方了?
但若不是这里的摆设和那日看到的一样,二人就真的扭头走了。
“看来这谪仙楼有很大的问题。”夜殊谨慎的张望四周,冲火神使了个眼色,火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回应后便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而夜殊则根据自己的记忆,去寻找听月的房间。
一路上,破败的房间让夜殊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这谪仙楼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自己真的没有进入幻境吗?
终于,他找到了听月的房间,唯有这间房间和别的都不一样,别的破烂不堪,灰尘厚重,唯独这一间,外面挂着两盏红灯笼,一尘不染不说,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出。
“城主,都准备好了。”屋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夜殊隐匿身形,收敛气息,越到房顶,蹑手蹑脚的掀开两片瓦片往下看去。
房间内,城主端坐着喝茶,而听月则将几名修士带了上来,那几名修士脸上挂着痴笑,目光呆滞,看上去好像脑子出了问题。
“开始吧。”城主冷声道,听月闻声便坐到一旁,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是那日在谪仙楼听到的曲子,唯一不同的是,这曲子从后半段开始曲调突变,变得凌厉肃杀而诡异,就好似冥府的招魂曲一般。
紧接着,夜殊惊诧的看着底下的修士一个个癫狂,脸色惨白,眼睛里流露出凶狠,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音。
夜殊暗道糟糕,直接冲了下去要将那几个人救出来,可就在他从天而降的时候,周围的景物全变了,他出现在最初进来时的院子里,这一变故让他神色更加凝重。
这里太过古怪,他现下怕是已经打草惊蛇,再留在这儿只会送命,于是他便找到了火神,二人趁着天还没亮迅速离开了谪仙楼。
但二人刚刚到街上,从背后突然射出几支冷箭,二人反应迅速,立即躲开,躲在两边的拐角处,冷箭如雨一般射过来,夜殊给了火神一个眼色。
火神当即明了,二人顿时向着两个相反方向开始逃。
眼下,他们不宜暴露身份,更不能暴露实力,如此猛烈的箭雨,他们确实有能力将背后之人抓出来,但如此一来,身份便会暴露,到时候要想再查些什么就难了,更会让自身陷入危险之中,这可是二重天,九重天就算要来支援,一时半会儿也是到不了的。
身后追兵见半天没动静,便兵分两路去追,他们速度很快,一时间,夜殊竟无法将其甩掉,但更不能就这么带着一群人去客栈。
沧澜城虽然不小,却也算不上大,此时正值午夜,他心一横,挑了一间较为大的宅子翻墙而入。
进入宅子后,他借着院子里繁多的树隐匿身形,悄悄潜入,原本想寻个无人且隐蔽的地方先躲着,待追兵散去后再行离开。
却不曾想,在院子里,他看到了一点烛光。
这个时间了,为何还有烛光?
夜殊躲在暗处思索,定睛一看,树下坐着一妙龄女子,正惬意的喝着茶,好似在等什么人。
莫非是和他们一伙的?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顾不得太多,追兵也进来了。
无奈之下,夜殊心一横,身影一闪而过,顿时出现在女子身后,冰冷的刀刃抵着她纤细的脖子,刀刃在月色之下闪烁着寒芒,好似轻轻一划就能将她喉咙割开。
“别出声。”
女子脸上并未浮现丝毫惧意,唇角甚至扬起一抹笑意,但好在夜殊是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笑。
“你身后房间的柜子很大。”
夜殊一愣,她什么意思?
“还不快去?”
女子又低声催促,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再待在这儿只怕会把她也连累了,哪怕此刻心中有诸多疑惑,夜殊也不得不收回匕首,闪身躲进房间。
他前脚刚进入房间,后脚追兵就出现了,看到女子的时候他们也很诧异。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女子丝毫不惧,慵懒的用手抵着太阳穴,歪着头冷冷的瞧着这几人。
追兵见状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姑娘。”
“如此兴师动众来我府上,是想做什么?”
“有人擅闯谪仙楼,属下奉命捉拿。”
“抓人抓到我府上来,怎么,你们是觉得本姑娘私藏刺客?”
“属下不敢!”几人察觉到女子语气中的冷意,慌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我这儿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滚。”
“是!”
几人得令,连忙翻墙离开,片刻也不敢多留,更别提搜查她的住处了,这个人可是城主眼前的红人,他们可惹不起。
待人走后,女子缓缓起身,好整以暇的走进房间,却也不去打开柜子门,就站在房间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