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八七年,中平四年冬。
可能是今年气候偏冷,今年的洛阳比往年更加寒冷。阵阵寒风中,一座豪华威严的院落里,一位穿着华贵长袍的青年加了一把柴火,然后对着一个儒士叹息说道:“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寒冷。也不知道这天下的流民该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八年后的我已经长成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身躯颀长,因为常年锻炼习武,显得健壮有力,这几年虽然不能出仕,但是掌管着家中庶务,身上也是养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而此时坐在我对面听我讲话的便是戏志才。
戏志才懒散的坐着,讥讽道:“当初,黄尽管朱儁、皇甫嵩几位将军联手击破黄巾贼,平定了所谓的民乱主力,但是他们也被打散成小股的匪患,流窜至天下,然后各自占山为王。
结果此事收获最大的还是何进,先是被封为大将军,又因功进封慎侯。呵呵,何大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
我伸了伸懒腰,戏谑道:“哈哈,志才慎言。大将军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后的谋划,我们还需要多多仰仗他呢。”
“主君,汝父刘公居太常位,首倡废史立牧,朝堂中却已经搁置不理。
而今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肆聚敛,贪婪成风,朝廷已经失去了对益州的掌控。且皇帝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只能依靠宗室、重臣来帮他收拾局面。
年后再提,必将功成。
但刘公年岁渐长,性子却愈发胆小,甚至有贪图享乐之思,竟想避祸于交...”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愈发悖逆的言语,“志才,我知你之忧思,此事由我来办。派人去益州刺探情报的事情,志才都安排好了吗?”
“根据主君的吩咐,已将人员都安排过去了。”
我看着窗外忧思,几位兄长在外任职,日子过得可好?届时前往益州,也将由我随父亲同行。对不起了,兄长们。
同一时间,何大将军府,一伙人正在密谋。外戚和党人联络地愈加紧密,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宦官。。
房间中坐着何进、何苗、袁绍、曹操、许忧等几人在议事。
细眼长髯且矮胖短小的曹操拱手说道:“诸位,我觉得应联手宗室重臣,乃是可行之事,为我们诛杀贼宦增添更多实力。而不是将其外放,使宗室重臣成为州牧,若废史立牧之后,其势大而不可制,我们将会成为大汉之罪人,在史书上也会被人口诛笔伐。”
“孟德多虑了,此事由刘太常首倡,我等只需推波助澜即可,最终也是由国家定夺,与我等无关。”许攸捻着胡子狡黠道。
车骑将军何苗附和道:“而天下各州纷乱,需要重臣涤荡乱臣贼子,还天下以太平。”
而坐在党人这排首座身长貌伟的袁本初则显得智珠在握,信心满满的笑道:“且人心在汉,成功后,朝廷名器皆在大将军之手,连国家都需要仰仗我等,届时一纸诏书召回各州牧权重设刺史即可。若有不从者,讨伐之,天下大定。”
然后,袁本初拱手道:“我觉得废史立牧可也。望大将军早下决定。”
最后,大将军何进看着还想辩驳的曹操,一锤定音道:“本初,我自是信你。此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在议。”
曹操面露不忿,却只能随众人一起俯首道是。
众人告退。曹操回去后与麾下左右愤懑道:“好一群所谓的忠义之士,皆是小人。大事还未竟,都有各自的小算盘,这样松散的联盟,能有多大的成功性?”
回到袁府内,许攸略带讨好的对袁绍笑道:“宗室重臣离去与我们是最有利。到时候诛宦功成,本初以党人首领之名,诛宦首功,即可直上高位。我等党人在朝占据高位。而何进,屠户也。即使一同在朝,哪有什么根基,而他之前于宦官交往甚密,也是污点。轻松架空,朝堂就会成为党人的朝堂,”
“而我们的何大将军还做着美梦,以为我等会跟随随他,真是目光狭小,愚不可及。
但是孟德所言州牧之弊端,亦不可不虑。”
袁绍仿佛看穿一切地笑道:“子远,你也是被孟德蒙骗了。你要记得他的祖父是谁!他刚刚说的一副一心为国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为了防止我们一家独大,引入宗室之力,他方能浑水摸鱼。
不然届时功成,朝堂之上哪来他家的高位。
而我早已想过,我家门生遍布天下,功成之后就以我袁家之名号召门生拨乱反正,从而制州牧之力,收州牧之位。
最后,我定可以荣登三公之位。我们党人也可以与皇帝共天下,青史之上,多少士人将以我为荣。哈哈哈。”
说着说着,袁绍都为了自己规划的宏图伟业笑了。
何进对着何苗忧心忡忡的说道:“叔达,你一直不同意诛杀宦官,但是你要看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危急。
皇帝的身子因过度享乐已经垮了,立太子之事已迫在眉睫。而刘协这个竖子近来愈发得宠,皇帝明显对当年毒害王美人的事情心有介怀,对我们也是愈加疏远。
尽管这些宦官与我们关系不浅,若是皇帝一朝令下,这些宦官马上就能对我们下毒手,破家灭门将在旦夕之间啊。
叔达,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时更应该团结,切勿有其他非分之想。”
随着何进激动的讲述,何苗愈加恭敬,然后轻声回道:“兄长多虑,我自是知道咱们家是一条船上的人。
但是,皇帝想对抗祖制,不立嫡长子,亦是不太可能。我等只要等皇帝暴毙,即可扶持辩儿称帝。届时兄长以大将军之位摄政,宦官也要避兄长之锋芒。
这也是把权力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