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自顾自的说:“早点结婚好,我今年25,但我闺女已经三岁了,你算算,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嘿……”
“女婿就该上门,喊你叫爹了?”冷峻目光如炬,盯着外面。
邓振国不高兴了:“什么女婿不女婿的,我闺女这辈子才不要嫁臭男人。”
冷峻目光扫向远方的一块异常的凸起。
为了不被敌方侦察到,他们除了通讯雷达,别的信号一概关闭了,在白天,因为有阳光,当看到异常凸起时,是远处的山,还是近处的树,亦或军事设施,人用肉眼就可以很好的分辩,但在夜间,它们会变成一块块深黑色的凸起,不开雷达,你就很难分辩它是什么。
冷峻记得刚才巡过来时并没有看到那块凸起,而其形状,很像炮筒,他怀疑敌方在这个位置又增加了几个炮位,就把飞机再压低,打算近距离查看。
而他压的高度,已经贴在树梢上了,在这个高度,光凭声音地面都会发觉目标,而且任何一柄步.枪,哪怕手.枪,都有可能击中他们。
怕后面的邓振国害怕,冷峻继续跟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眼睛那么小,你闺女眼睛应该大不了吧,真的会可爱?”他才不信邓振国的闺女会可爱。
他觉得,只有他和陈思雨生个女孩,才会可爱。
一想到将来他有可能会跟陈思雨生个宝宝,还是女宝宝,黑暗中,冷峻忍不住噙唇笑了。
但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耳机里,邓振国说:“你猜对了,我闺女一双眼睛是真小,你知道像啥嘛,一笑呀,就像两只可爱的小蝌蚪……”
突然,冷峻开始迅速攀升,持续拔高度。
邓振国也紧追其后,抓起耳机呼叫:“冷队冷队,出什么事啦?”
耳机里响起冷峻沉着的声音:“保持冷静,继续攀爬。”
疾速的俯冲加上倒垂九十度的攀爬,邓振国的体能快要受不了了,眩晕,耳鸣,恶心,想呕吐。
攀爬到了侦察机能攀爬到的最高高度,回头看地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有点生气:“冷队,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到冷峻回答,地面突然闪现几条通天的光柱,把漆黑的夜幕,照的仿如白昼一般明亮。
那是敌方的超大功率深空探照灯,强大的光柱就像一口口巨大的深井,把夜空照成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紧接着,四周响起巨大的防空炮声,一枚枚防空炮在低空爆炸,仿如一朵朵突然炫开的烟花,又像是燃烧着的火焰玫瑰。
那是一种散发着金属气质,死亡气息的,诡异的艳丽。
它是只有战斗机飞行员才能看到的壮丽场景,也是地狱的真实写照,更是战斗机飞行员要面对的,家常便饭!
强大的汽流冲击的两架侦察机在空中剧烈的震颤着,在震颤中,他们逃逸出了火力范围。
脱离危险之后邓振国再回头看一眼,那是目前只有M国才有的反夜间侦察系统,高效,先进,其科技是华国空军拍马加鞭都赶不上的。
刚才要不是冷峻反应快,要不是他们立刻拔高高度,冲出了防空炮的火力范围,这会儿的他俩,已经跟侦察机一起,灰飞烟灭了。
侦察任务暴露,当然得立刻返航。
而经此一役,邓振国算是明白,什么叫三代家传的飞行员了。
冷峻跟他一样,也是头一回上战场,但他在行动任务中所表现出来的观察力和经验,判断力,是别的飞行员所不能迄及的。
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最近何新松总是闷闷不乐了。
跟冷峻打配合,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牺牲的可能性会是最小的!
值完夜班任务,又开了个汇报会,倒头一觉,起床时,食堂只有晚餐了。
邓振国去时,冷峻已经在餐厅里了,捧着报纸边看边吃。
邓振国已经是爹了,说话自然有爹味:“冷队,看着报纸吃饭对胃不好,赶紧放下吧,你的身体健康对我很重要,我不允许你这样糟践身体。”
冷峻向来是个很内敛的性格,也不喜欢跟人说自己的私生活,但今天,他特地摆开报纸,指着头版头条说:“明天,法蓝西政府将召开欢迎宴,召待我国的外交使团。”
邓振国看了眼报纸,说:“哎呀,都七月了,我们老家闷热,也不知道我媳妇的凉席编好了没,不然,我闺女就该长热疹了。”
这叫自说自话,也叫风牛马不相及。
冷峻只想着他的女朋友要上欢迎宴跳舞,邓振国的心里只有他闺女。
何新松今晚负责执行夜间任务,刚刚换好衣服,吃完饭就该出发了。
而在经过昨夜,知道敌方有那么强的夜间反侦察防御体系后,飞行员们临上场前的压力可想而知。
好在何新松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毕竟老朋友,一看报纸,他就知道冷峻的意思了,端着饭缸子过来,他说:“陈思雨同志马上要上台表演了吧。”
冷峻点头:“唔!”
“以她的芭蕾水平,跳的又是《娘子军》,那绝对要给咱们国家争光呀,今晚我出任务,要是明天我能活着回来,我就去趟指挥部,那边有电视机,我去帮你看看,她跳的怎么样。”何新松说。
冷峻刚吃完饭,抬头见何新松已经换好了衣服,头盔在桌上,遂问:“今天晚上你要去侦察,谁带你去?”
“我需要谁带吗,我自己就可以,今天晚上我主飞!”何新松说。
冷峻断然说:“你不行,不能带队,我主飞,你打配合吧。”
何新松虽然技术好,但太鲁莽了,而敌人的实力,远远比他们估的要强得多,就冲何新松的鲁莽马虎,如果冷峻不带着,暴露是迟早的事。
“算了算了,明天你生日,好好休息一天吧,后天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