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真的生龙活虎了。
陆力又高兴又纳闷,这“叫惊”真的假的,你说真吧,明显是迷信,你说假吧,好像还有些用。
兴许是歪打正着吧。
这家伙完全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自己送她的那个绣着“武”字的肩包,她一刻都不离身的背着,里面塞满了各种零食,她那小胖手不时的摸一摸鼓鼓的包,确认东西没有丢。
陆力正看着芽芽看的出神,就听到丁巧花长吁短叹,便问道:“婶子,怎么了?”
“陆力啊,我发现这孩子只吃肉不吃菜啊,幸亏你给她买的零食能垫吧垫吧,不然可能还饿着呢!”
“我也注意到了,这家伙只吃好的不吃孬的,挑食挑的厉害。”
“谁说不是,你说这只吃荤的孩子,咱们农村家庭哪里养得起啊,也不知道孩子爸妈找的怎么样了!”
这下陆力听出弦外之音了,熊贵带来的那块猪肉已经吃光了,山桃村穷,没有哪家天天吃肉的,江家这也是拿芽芽当贵客,才顿顿做好的吃。
“婶子,昨天我不是给了江叔两千块钱,再买点就是了。”
“你可别提了,那钱啊,一早就让人家要回去了。”
要回去了?这钱是自己得擂主得到的奖励,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准是那周满堂干的,钱是他资助的,估计是因为拒绝了他家的说媒,恼羞成怒的又把钱要回去了,这江树根也真是的,连钱都看不好,到手的钱哪里还有给出去的道理。
“婶子,我去大队里找江叔一趟。”
大队是早些年间村委会的别称,村里人叫习惯了也就改不了口了,大队的位置一般都在村中心或者交通便利的地方,和民房混在一起。
这大队的院子里收拾的挺干净,几根黑不溜秋的木头桩子斜七扭八,上面乱糟糟的拉着许多条电线。
一推门,江树根正在看报纸,额头上肿了个包,一看到陆力,那张老脸就耷拉下来了,那天守着全乡的父老乡亲把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好不容易弄点钱还被人要回去了,这说出去不丢人嘛。
“村长,你脸怎么了?”
见有旁人在,陆力不好直接喊江树根的名字,一旁的村会计小田说道:
“别提了,今天早上来了两个泼皮无赖,说是逄王村的周满堂派来的,硬是把钱要走了,临走还打了俺们村长一拳,这不脸都肿了!”
“什么!”陆力眼睛一瞪,“钱要走就罢了,还敢打人?”
“这还讲不讲理了!”
陆力转身要走,这就准备去逄王村找人讲讲道理。
谁知道江树根高呵一声道:“别胡闹了,陆力,你给山桃村添的麻烦还少吗?我求求你,别瞎折腾了行么?”
陆力这个气,我啥时候给村里添麻烦了,怎么我干啥都让你看起来好像丢人一样。
会计小田为难的说道:“咱们村里穷,年初村长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求着那几个富户在咱们村建个果蔬加工厂,那厂的出资大头就是周满堂。”
原来是这样,陆力懂了,这年头拉点投资不容易,要是那周满堂一个不愿意把资金抽走了,那加工厂就泡汤了,所以这江树根才谁也不敢得罪。
果然,有钱的才是大爷。
“咱们一码归一码!这钱必须要回来,加工厂的事后面再说。”
出了门,院子里横着一辆旧款嘉陵50摩托,烟筒都已经锈了一半,陆力一脚发动后就往逄王村去了。
“你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树根虽然心疼那两千块钱,但是更怕陆力蛮干,就他这个村长,人家周满堂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他个穷小子去了能有什么用?
小田也跟着急,他倒不是急别的,那摩托车是他的,平时这破摩托比他老婆还重要,居然一声不吭的让人家给骑了,能不气嘛。
跛子七村都串在一条路上,而逄王村紧挨着南平镇镇中心,有钱人相对也多,村口居然还有一座手工雕刻的石狮子牌坊,瞅着没有十万块钱根本立不起来。
刚一进逄王村,就撞见了周敬堂,他冷笑了一声道:“我就说嘛,人为财死,马为食亡,怎么现在后悔了,来答应这门亲事了?要说我你可真贱!”
“少说屁话!谁打的我们村长?人给我交出来。”
一听是为这事来的,这周敬堂更加趾高气昂了,一个小村村长算个屁,要不是去年酒桌上那江树根低声下气的敬了自己两杯酒,他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周敬堂一指不远处两个正在吃早饭的壮汉说道:“就他俩,有种你自己去讨说法去!知道你会点功夫,要知道这是逄王村,敢在俺们村闹事,我借给你两个胆。”
这两人是逄王村的泼皮无赖,一个叫周传福,一个叫周传祥,两人平时都跟着周敬堂混,江树根头上的那一拳就是这周传福打的。
陆力走到近前,问:“是你俩个去山桃村打的人?哪个打的站出来我瞧瞧!”
周传福摸了摸手上指虎,斜眼看了一眼,然后和对面的周传祥相视一笑。
“大早上饭都还没吃完呢,就听到有只苍蝇嗡嗡嗡,哥哥,你看到这苍蝇在哪里了吗?”
周传祥正拿着牙签剔牙,剔出一块韭菜片便往陆力身上一吐,道:“没看见!”
陆力不怒反笑,问道:“你们不知道苍蝇喜欢围着什么转吗?”
“什么?”
“屎!对两坨屎感兴趣!”
这俩壮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平时在村里哪个不是高看他俩一眼,哪有人敢这样和他们讲话,今天这山桃村的小子有点没礼貌,居然还敢拿他两人开涮,真是活腻了。
一看几个人呛起火了,周敬堂幸灾乐祸的跑过来,拿手点着陆力的鼻子道:“山桃村的,看看这是哪里,这逄王村不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