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队给我们开了会。
会中他问道:“小陈,昨天你在审讯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薛大勇说到了一个细节?”
我看了看李欣,见她也在看我,我仔细的回想了下,还是没想到张队说的是哪一个细节。
连忙回了句:“张队,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张队看了大家一眼,平静的说道:“你们都没注意到吗?”
只见曹远试探性的说了句:“是指薛大勇为什么打开箱子吗?”
张队赞赏的点点头。
听了曹远的话,我恍然大悟!轻声说道:“他说在移动箱子的过程中,看到了地上有血迹,然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箱子…”
张队点了根烟,吸了两口,缓缓说道:“凌晨三点多,深夜时分,他在拖动箱子的过程中,即使有血迹漏了出来,他能看的见吗?再者,我们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岸边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难道是他在说谎?”李欣若有所思的低语了声。
周大目光锐利的看向线索墙,肃然道;“他肯定在说谎,人在紧张恐惧的时候,大脑会处于充血的紧绷状态,下意识的会想着,如何尽快远离这种恐怖的环境,怎么可能会留意到地上的血迹?”
张队听了我们大家的讨论,然后说道:“目前通过已有的线索,我们知道薛大勇从废弃工厂把一个大箱子搬到了车上,然后开车到了水平湖岸边,最后把箱子扔到了湖里…至于他说打开了箱子,是因为移动过程中看到了留下的血迹,这还无法得到证实,因为现场压根就没有任何血迹。现在有两种可能,一者是他说了谎,二者有可能他清理了现场,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这个薛大勇还有很多问题没有交代…”
我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了句:“会不会是因为水平湖涨潮,把遗留的血迹清洗了?据我了解,水平湖的涨潮时间一般是凌晨到正午,而薛大勇扔箱子的时间也在凌晨…”
“会涨潮,但是箱子从他车子的位置,移动到岸边,距离大约是六十米,水平湖涨潮的时候,水位最多只会向岸边前进三十米,岸边还设置了警示牌,还有大约三十米拖动箱子的路程,不可能没有留下血迹…”周大回答道。
……
一番讨论后,张队让我和李欣去薛大勇的家里走访一下,又安排周大和杨旭前往水平湖岸边,看薛大勇所说的那个箱子有没有打捞上来,再在现场仔细的查看下,有没有什么其它线索。
我和李欣开着车,根据导航的路线,弯弯绕绕了一大圈,总算是找到了他住的地方,这个小区比我们那钢新村还要破旧,并且里面建了很多三层楼的自建房,小区很大,里面的巷子也特别多,我俩一边找,一边问小区的居民,花了半个小时,才到了薛大勇的家里。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们敲开了门,里面走出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到我们后,警惕的问了声:“你们是谁?”
李欣拿出证件,轻声道:“我们是警察,是想找你了解关于你丈夫薛大勇的情况…”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语气低沉的说了句:“进来吧。”
就这样我们走了进去,家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孩子和父母都不在家。
我拿出录音笔,李欣开始问道:“你家里一共有六口人吗?”
李欣的第一句话,给我整蒙圈了,这有啥好问的,不会是因为薛大勇说了太多谎话,现在连他说的家里几口人都需要核实一下?
我心里想的是:“薛大勇即使会撒谎,也不会蠢到,连这个都骗吧?”
那个女人轻声说了句:“六口人,上有公公婆婆,下有两个孩子。”
李欣接着问道:“你们和两位老人不住在一起吗?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女人叹气道:“住在一起的,只是半年前,婆婆查出了癌症,现在还在医院治疗,白天都是公公去照顾,晚上再换我们过去,毕竟白天还要接送孩子上学。”
听到这,我有些好奇,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例行询问,有说到你听着不舒服的话,别介意。”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
然后我接着问道:“你是全职在家吗?”
“是的。”
“癌症的治疗费用可不便宜,全家所有的花费都是靠你老公一个人在外跑车吗?”
女人听了这句话,眼里似乎有泪水闪烁,她哽咽道:“自从婆婆得了癌症,我们的生活一下子就跌入了低估,半年来,前前后后花了大概有五六十万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连我们这套房子也做了抵押,但是治疗的费用还是不够。我老公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其它时间都在外跑车挣钱,谁知道就碰到了这种事呢?”
她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了下来,李欣拿出纸巾递给她,然后安慰她说:“你也别太担心,事情总会有好转的,而且你们的孩子那么优秀,听说成绩很好,经常被老师表扬,这就是希望。”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欣,她是怎么知道薛大勇的孩子在学校表现的?
看来大家都是在很努力的寻找线索,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情况。
女人听了李欣提到了孩子,她停止了哭泣,脸色也恢复了很多。
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会,我和李欣就准备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我看到她家侧屋门口挂着一个女人的手提包,本来一个手提包也没什么,只是那可是爱马仕的包啊!
而且那个牌子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怎么说也要五六万块钱,这与她家目前的情况完全不相吻合。
女人似乎看到我的目光注视到她的包了,连忙说道:“快要放学了,我还要去接孩子,两位警官要是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