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酒劲上来,苏煜只觉得浑身燥得难受,他解开领带,解开纽扣,懒散随意的躺在后面,完全没了矜贵的样子。
他真的好想她,这半个月他煎熬的难受,每回想去看她的时候,想起那晚她把他当做程希,他就气恼,赌气不想再见她,可……他终究是忍不住,他抗拒不了自己的心。
一辆红旗驶进别墅,苏煜摇晃着下车,阿炎上去扶他,被他一个手势勒退,他脱掉外套丢给他。
摇晃着身子走了进去,他拐了好多走廊,一路来到她房间门口,推开她的门就走了进去,刚睡着的屈子涵立马惊醒。
她起身看向进来的人一愣,她以为自己逃离他的魔掌了,他不会来了,可他……还是来了。
由于屈子涵一个人怕,所以房间开着昏暗的射灯。
苏煜走近她,一股酒气窜进她的鼻孔,他坐在床尾,眼神飘忽的看向警惕的她,“你有没有想我啊。”他柔声道。
“你来干嘛。”
“……”
“你不知道我不想见你吗?”
“……可我想见你啊,这半个多月……我忍得好辛苦,我想你……想的不行,就来见你了。”
说着苏煜打了个酒嗝,喝了酒的他脸颊微微有点红。
“你别讨厌我了……好不好。”说着他向她靠近,屈子涵下意识后缩。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爱你,子涵……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此刻的他眼里泛起一丝雾气,他就像个做错事祈求大人原谅的孩子一样,他看着她,就为了眼巴巴等一句,我原谅你了!
屈子涵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一丝纠结,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此刻居然能这么卑微,可她圣母心不能泛滥,他是指使手下杀程希的人……
她就平静的那样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抬头眨了几下眼睛,想散去眼里的雾气。
“你睡床,我睡沙发,我就想陪陪你。”说完苏煜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条毯子。
随后自顾自的睡在了沙发上,屈子涵没说话,继续躺下,她想了很多事,瞥了眼沙发上的苏煜。
天气已是深秋,快入冬的时候,外面树叶基本已经泛黄掉落,夜晚湿气重,温度低,屈子涵睡的正熟,可一阵咳嗽声吵醒了她。
苏煜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时不时咳嗽几声,她攥了攥手心,下床走到他身边,手刚触碰到她的胳膊,苏煜由于警觉的本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反身压在身下。
“混蛋,你又想干嘛。”屈子涵本能的挣扎,气愤的看着他,刚才还想好心给他拿床被子,可他……
苏煜看清是她忙松开,“对不起,本能反应,没弄疼你吧?”
屈子涵气愤起身,“冻死你这种人真是活该。”说完又回到了床上。
苏煜嘴角上扬,“你怕我冻着了,来让我上床去睡吗?”
屈子涵攥着手心,她必须让他高兴,自己才能有出逃的机会。
“嗯…你上来吧。”说完屈子涵就躺下背对着他。
苏煜温柔浅笑,带着抹激动,她这是开始接受他了吗?
苏煜走过去轻轻躺在她身边,盖着那条毯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她,掩不住的温柔笑意铺盖在他的脸上。
屈子涵背对着他给他一个被角,“盖被子吧!”苏煜先是诧异,随即就开心的接过被角,“好。”
他盖着被子跟她也保持了一定距离,她现在的态度在改变,他得好好表现才行。
中间就好像有条线一样,两个人都很规矩的睡在自己那边,第二天苏煜睡的迷糊,就听到阿炎在门口敲门唤他。
“少爷,今天有个重要的人要见。”
阿炎等了好半天才忍不住来敲门,都快十点了,平时他可没这么晚起过。
苏煜起身,才发觉头有些疼,可能昨晚酒后受凉了,他这身体素质也有点扛不住,公司还有事处理,所以他很快起身,看到还在安静睡觉的她,柔情一笑离开。
苏煜前脚离开,后脚屈子涵就醒了,她起床收拾了一番,发现好像来事了,她去另一个房间,打开一个柜子,那个柜子很高也很大,容量很足,里面女性特殊时期的用品一应俱全。
之前听佣人说这是苏煜亲自去买的,也不知道哪个好用,所以能买的他都买了些,全放在了这里,苏煜还下过严令,这个房间除了她屈子涵,别人不让进。
屈子涵坐在那,好像盘算到了什么,眼睛里发出希望的光芒,微微一笑,拿了东西离开。
“少爷,你这,是不是病了。”阿炎看出了端倪,今天的他看着有点疲乏,一上车就靠在后面假寐。
“就是受凉,见完他,后面的事都给我推了。”
“好。”
苏煜到达顶层办公室,推门而入,眼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梳着背头,身材有些消瘦的男子,他手握金色龙头拐杖,威严的站在那。
听到开门声,才缓缓回过身,“苏侄儿来了。”
苏煜颔首客气的迎了上去,“薛伯伯。”
薛海——黑道上的第二大龙头,除了苏氏,薛氏是另一霸主,虽然不及苏家,可在道上跟其他几大家族比还是有一定威严的。
“自从你接手了你父亲的公司,跟我们公司的合作可是少了许多啊。”
薛海语气有着明显的不满,他坐在沙发上,不太友善的眼神看着苏煜,阿炎泡了咖啡恭敬的递给他。
“侄儿现在刚接手,业务太多,有点忙不过来,所以,这才解除了一些与薛伯伯之间的生意,不周到之处还望薛伯伯勿怪。”
苏煜坐在薛海对面,翘腿而坐,嘴上客气,可眼神和行为上还是傲慢和不屑。
“是么,怎么!打算把你父亲打下的基业做没啊。”薛海玩笑道,可那张威严的脸上带着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