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大无语,老妈子嘴里的“鬼”指的该不会是她吧?
不对呀,她当时只扯了那丫鬟的表哥,那丫鬟并不知她的存在,再说,就算被吓到,没道理当场不晕,事后才晕,反射弧这么长吗?
裴姑姑嘴里呵斥那老妈子胡言乱语,身体却非常诚实的要去看看究竟,她将食盒交给丫鬟,嘱咐两句,然后匆匆忙忙走了。
秦酒赶紧往丫头身边凑了凑,跟着她进门。
二人刚走过去,为首的一个亲兵便狐疑道:“奇怪,一个人怎么走出了两个人的感觉?”
众人原不觉得什么,他突然这么一说,大伙儿又想起王嬷嬷的话,当即都出了一身冷汗。
秦酒连忙凝神屏气,等那丫鬟进屋后才悄悄潜了进去。
环顾四周,左边是个小型书房,中间是正厅,右边放着一架大型屏风,里面隐隐有水声传来,大概是个盥洗室。
丫鬟将宵夜摆好之后就退下了,秦酒赶忙趁着她的脚步声来到了屏风处。
屏风内,香烟袅袅,水声潺潺,靖王坐在水池边,手持脱了鞘的宝剑,正在仔仔细细地给它洗澡。
再看他反复清洗的位置,正好是她用爪子推过的地方。
离了个大谱,这美男有深度洁癖吧?她当时只不过用手碰了碰,用不着洗来洗去洗那么多遍吧?
就在秦酒心内犯嘀咕的时候,靖王猛地抬头,喝道:“谁?”
刹那间,秦酒出了一身冷汗,万幸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主子,是我,李源。”
这声音秦酒熟悉,就是那个要把靖王妃的尸体搬上牛车的属下。
李源生的高大威猛,身材健硕,妥妥糙汉一类。但是此刻他神色慌乱,脸色也有点发白。
只见他走进盥洗室,单膝跪地禀道:“主子,王妃不见了。”
“不见了?可有寻找?”裴恒不急不缓,没有一点点惊讶。
李源回道:“属下发现后立即与苏璎分头去找,然而整个王府都翻遍了也没看见王妃的影子。”
秦酒当即生出一丝得意,她现在人就在这里,他们却看不到。
别说翻遍整个王府,现在就是掘地三尺,你们也找不到,哈哈!
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散去,忽然“刺啦”一声,屏风裂了个大口子,一道白光从她脸侧飞过,等她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牢牢插进花梨大理石案后面的博古架上。
秦酒出了一身冷汗,条件反射的低头,仍是一片虚无。
既然这样,那木架子上的匕首算怎么回事儿?
李源不等吩咐,一个空中翻越过屏风,落脚在正厅正中央。他目光如炬,环顾四周,看向秦酒所在之处时猛地顿了一下,那一瞬,秦酒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除了凝神屏气,她连胡思乱想都不敢了。
终于,在秦酒快要憋死之前,他搜查结束,转身绕过屏风复命:
“主子,刚才属下仔细查看过,什么都没有。”
“是吗?看来,是本王太过谨慎,草木皆兵了。”
俩人接着谈事,李源禀道:“王妃失踪不久,今夜值班的将士在假山附近捉到一疯疯癫癫的男子,乃城西宋秀才,一开始他什么都不说,只言府里有鬼,后来禁不住两个巴掌全招了,他今夜潜入府中,是来同他表妹碧瑶幽会的。”
“碧瑶是绣房的丫鬟,众人找到她时,她已经昏过去,后来,裴姑姑请了方太医。”
“再后来,方太医说这丫鬟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李源很艰涩的说出“身孕”二字,他的主子更像听到什么污耳朵的事,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后来,听说裴姑姑下令将那对男女暂且关押,又命人前往两个人家里核对私情,裴恒便不再过问,而是转了话题:
“王妃身边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是,凡蛊惑王妃给主子下毒的人,皆已服罪,其余不知内情的均被发到庄子上。”
“很好。本王念王妃年幼无知,又被嫡姐与奶娘联手坑骗的份儿上,就给她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她不珍惜,再杀了不迟。”
“是,主子。只不过现在王妃不知去了哪里……”
“她吃了薛神医的九转回魂丹,那丹药比千年老参的后劲儿还要大,再去找找,兴许正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瞎逛呢。”
九转回魂丹?这美男比她还能掰。秦酒心里腓腹一句,打算趁机随李源离开,毕竟开门关门的动静太大,她只能蹭别人的。
还有就是,她估摸着隐身时间差不多到头了,再待下去万一露馅儿,她以后还怎么玩潜伏?
就在她踮起脚尖刚要转身的时候,只听“咔擦”“咣当”两声巨响,富丽堂皇的屏风被正中央劈成两半,重重摔地上。
吾类个大槽!
Σ(っ °Д °;)っ
“意外”发生的刹那,秦酒条件反射抱头,看清眼前形势后当场石化。
李源还保持着“发力”的姿势,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地上的狼藉是他的杰作。
再看他的主子,正在惬意的欣赏她的狼狈相,如果她眼睛没瞎,这位美的像个妖孽似的男人还冲她笑了,仿佛在看个傻子。
合着这俩人早知道她藏在这里,刚才都是在向她演戏呢?
不对呀,她明明在隐身状态,他们怎么能看到她?
反应过来,她猛地低头去瞅,鞋是鞋,裙是裙,色彩明丽又庄重。
尼玛!
时间到了!
真踏马是时候!
李源显然没料到屏风后是她这张脸,立刻抱拳行礼,“王妃,竟然是您……您怎么在这里?”
他也是懵了个大逼,刚才他分明把屋内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抓到。
在一片懵逼中,李源被他家主子遣了出去,很快,屋里一片死寂。
双方“对峙”数秒,靖王脸上邪笑更浓,甚至还挑衅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