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幽幽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如烟似霞的百子千孙帐和古香古色的家具,当即,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大卡车从身上碾过的剧痛记忆紧接着袭击脑海。
秦酒慢慢抬起手,果然,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典型的短短粗,而非现在,纤细修长,透着少女的娇嫩。
这是,穿了?
哇咔咔,真是天降馅饼儿呀,没想到她秦酒这辈子也能有两条命。
正在狂喜,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传来,“何方妖孽,竟敢占据吾爱妻之身,哪儿凉快回哪儿去!”
“……”
卧槽,不是吧!!
刚穿过来就被识破??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所以,那些穿着别人的皮囊一直装到最后,连人家亲爹亲妈都没发现芯子被换了的能人异士们,究竟怎么做到不穿帮的?
对不起!
三鞠躬!!
她给穿越大军丢脸了!!!
(⊙﹏⊙)
秦酒深吸一口气,朝声音的主人看去,一眼惊为天人,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男人冰肌如雪,眉目潋滟,鼻翼挺拔,朱唇皓齿。她从未见过长相妖艳妩媚,气质却超级阳刚的男人。
妖里妖娆,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刚的霸气,仿佛战场上威猛无双的将军。令人惊奇的是,这两种气质浑然天成的交织在一起,竟毫无违和感。
他神态慵懒斜靠轮椅,举手投足间又透出一种病态的傲慢。
“吸溜~”
我去!这不争气的哈喇子。
不尴尬不尴尬,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令秦酒非常意外的是,美男眼中波澜不惊,对她这个外来闯入者没有一点惊讶,更别提恐慌。
莫非这方时空“老乡”很多,所以这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她刚要开口,忽觉脖颈一阵火辣辣的疼,“咝!”
就在秦酒疼的龇牙咧嘴的时候,裴恒也在暗暗观察这只不知从哪里飘来,不知是男是女,但是十分垂涎他美色的孤魂野鬼。
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催促:“吉时已到,吾妻要安葬了。”
秦酒:“我……”
尼玛,白穿了一次。
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人家都说了爱妻要入土,她还能死乞白赖的霸占人家身体不成?
问题是,怎么离开?
正迷茫,美男非常体贴的朝房梁上努努嘴,一条白绫成闭环状,荡悠悠的出现在她眼前。
秦酒呼吸一滞。
玛德,竟然还要再体验一次,别样的死法。
也难怪脖子火辣辣的疼,原来这副身体的主人是吊死的。
不过好奇怪,这男人口口声声叫着爱妻,她却从他神情中瞧不出半点悲伤。
她忍痛坐起来,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回哪儿去?
原来的身体早被轧成纸片儿,肯定没法儿再装她这具灵魂……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主子,属下已将牛车备好,可即刻前往乱葬岗。”
牛车?乱葬岗?
秦酒瞪大了眼睛,表示这个两词有些难以消化。
然而美男并未理会属下,一双潋滟勾人的美眸全程都在盯着秦酒的举动。
所以,门外的人很快又道:“主子,属下进去搬尸体了?”
秦酒:“!!!”
所谓安葬就是把人家尸体扔乱葬岗???
说好的爱妻呢???
难怪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悲伤……电光火石之间,秦酒突然意识到自己活命的机会来了。
“原来要扔哈……不用麻烦,我麻溜儿走。”
还没等她站起来呢,一把冒着寒光的剑横贯她眼前,剑刃贴着她的脖颈,火辣辣的地方似乎更疼了。
“你觉得,可能吗?”
此刻,他的美眸中散着与寒剑一样锐利的光,秦酒瞬间止了呼吸。
咋个说,扔了也不让人捡啊?
“嘿嘿,好汉,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武器。”她努力绽放出一个谄媚的笑,作投降状的爪子把剑身往外推了推。
“主子,屋里怎么有女子的声音?难道王妃她……”屋里的动静传到门外,那属下很是急迫。
“本王决定不扔了,下去吧。”美男眉眼一挑,冷冰冰的命令出口,门外的影子立马不见了。
须臾,他问秦酒,“你要怎么说?”
“我……”
他竟然还是个王爷。
哼,王爷怎么了?就算是皇帝,也和她不是一个次元的。
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该出怂时就出怂。
“我读过很多书。”麻蛋,搜肠刮肚一圈,除了这个就是屎,早知道有这出,她也学习个制火药,制玻璃,做个菜针个灸,最不济也要学会制罐头。
对方立刻反问,“那又如何?”
显然,读书二字对美男没什么吸引力。
“读书多会讲笑话,逗闷子。”秦酒硬着头皮往下凹。
“是吗?”美男脸上的冻土总算融化了一丢丢,“读过什么书?”
“四大名著。”秦酒张口就来,“哦,就是,哥哥救我,妹妹救我,军师救我,悟空救我。”
大爷的,关键时刻没有一个能过来救她。
意外的是,美男好像来了点兴趣,“继续。”
说完,他收了剑。
那一刹,秦酒长舒一口气,缺的氧全补了回来,然后认真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她是读了二十年书没错,可没等她从象牙塔里出来呢就被发配到这里,社会实践经历,零。
不行,对方是王爷,她的履历绝不能普通,否则,她连一丢丢谈判的筹码都没有。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对方又没法验证,那她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脑子一清醒,胡诌起来也顺溜很多,只见她长叹一声,沉重道:“说来话长呀……贫道乃玄灵大陆一闲散女修,虽然修为不高,却一直锄奸扶弱,无愧于心。在一次夜猎中,我不慎得罪了水云宗宗主走地鸡,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