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通过伪装成女生从你这儿得到萧樾的班服,怕你知道他是男生之后对他和他的性向产生偏见,所以一直瞒着你。”
阮芋:……
这个解释。
听起来竟然非常合理。
乔羽真:“所以你也别太生气了,要怪就怪萧樾这个祸水吧。”
“怪他干嘛。”阮芋没什么力气地吁出一口气,“怪我自己,像个傻子被糊弄。”
三人在图书馆磨蹭太久,到达食堂时,用餐的学生稀稀落落,菜品也撤下去大半,一眼望去只剩残羹冷炙,让人提不起胃口。
许帆和乔羽真去唯一一家还需要排队的米线窗口点过桥米线吃。
阮芋拎了个餐盘,晃晃悠悠来到快餐窗口。
斜前方立着一道高挑身影,站姿漫不经心,一只脚的脚跟闲散翘着,因天生教养加持,脊背总是英挺如松柏,不显一丝乏力颓萎,校服披在他身上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被那宽阔的肩膀撑起,轮廓线条直凛凛的,张弛有度,目光落上去像被吸住,不欣赏个痛快很难移开。
他怎么也这么迟吃饭。
阮芋稍稍鼓起精气神,走到窗口前,餐盘放在台面上,和萧樾打了声招呼:
“哈喽。”
萧樾正在点菜,窗口前只有他们两个学生,所以他不疾不徐,侧头望向阮芋:
“昨晚没睡好?”
眼底铺着一层淡淡乌青,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很是扎眼。
“是啊。”阮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昨晚复习太狠了,有点失眠。”
“复习什么能累成这样。”
他垂着眼,漆沉的视线顺着根根分明的眼睫落下来,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温和的促狭,
“说来听听。”
阮芋转了转脖子:“哎呀,想不起来啦。”
她将餐盘递给阿姨。
阴沉了一天的心情似乎在看见他的这一秒云开雾散了些。
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心跳的声音变得清晰,便有些不由自主地,向着给予她鲜活力量的人靠过去。
脚步不着痕迹地挪近,阮芋的脸颊泛起热意,微微伸长脖子,看萧樾面前那些菜:
“你都点了什么?剩下的菜看起来都不太好吃。”
少女漂亮的发旋在他眼前晃了晃,食堂人多眼杂,萧樾忍着没有上手去摸。
“秋刀鱼和白菜看起来还行。”他挺认真地建议,“再挑个肉就够了。”
“哦,我也想吃点肉。”
阮芋觉得自己像一只行走在阴寒屋子里,偶遇一块温暖壁炉的小兽。
壁炉中炭火燃烧,哔啵作响,温度她很喜欢,发出的声音她也很喜欢。
哎,网络姻缘一线牵,还需怜取眼前人。
阮芋点了萧樾说的两个菜,和他一起纠结最后该挑哪个肉菜。
橱窗里看上去颜色还算鲜艳的,就一道韭菜炒猪血,和一道杂酱小炒肉,都是阮芋不太爱吃的。
她也不随便挑,指腹慢悠悠摩挲着下巴,延长和身旁那人站在一起的时间。
就这点暧昧的小心思,也能让她感到莫名的欢欣。
“好纠结呀,吃哪个呢?”她细声细气地说。
萧樾帮她做决定,声音低沉好听:“吃猪血吧,以形补形。”
“好的呢。”
阮芋伸出指头,对盛菜阿姨说,“阿姨,来一份猪血。”
就这么装完菜,阮芋接过餐盘。
视线滑过那道红绿相交,油汪汪的韭菜炒猪血,阮芋的动作倏地一顿。
以形补形?
他为什么要说,以形补形?
萧樾也才刚盛完菜,见阮芋愣站在原地,很自然地问:“不走吗?”
阮芋抬起眼睛,素来莹润水亮的眸光,此刻显得无比僵滞。
她皱着眉问他:“你知道我今天来例假?”
话音落地。
空气凝滞了秒余。
萧樾摆出疑惑神情:“什么?”
“你知道我今天来例假。”这句是肯定语气,阮芋的瞳孔微微放大,“以形补形是什么意思?”
萧樾神情镇定,云淡风轻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例假?只是看你今天脸色苍白,或许需要补血。”
阮芋睫毛颤了颤,没答话。
她转过身,指尖紧紧扣着餐盘边缘,用力到指甲盖都发疼,大步朝座位走去。
许帆和乔羽真刚坐到座位上。
心想阮芋怎么点个快餐都这么慢,转眼就看见她回来了。
以前就怀疑过,温老师和萧樾说话风格太像,一样的嚣张、冷酷,没人情味。
后来给萧樾做采访,他回答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题,那种过分凝练和系统化的思路,也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上学期第一次大考前,阮芋曾经做出过猜测,温老师的成绩可能比许帆还要好。
许帆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学神,年级里成绩比她还好的,就那么凤毛麟角的两三个。许帆为人高傲,亲口承认过比她强的,只有一位。
在舍友们诧异惶惑的目光中,阮芋来到座位前,重重地将餐盘摔到桌上。
最关键的一点是。
她终于想通为什么图书馆机房查不到他的序列号了。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去图书馆机房注册过。”
高一高二学生都有信息课作业,学校不允许自带电脑,所以同学们必须去图书馆机房完成作业,第一次注册之后,就会拥有一串和身份绑定的序列号。
阮芋的嗓音含着一丝颤,似在火山爆发的边缘:
“他那张卡上的序列号,不是图书馆生成的。他只用竞赛班的机房,所以卡号比所有人的都短,那是信息学实验室生成的序列号。”
拿一张竞赛生的机房卡拍照给她,既是真实的,又能保证她查不到。
就这么巧妙地把她耍得团团转。
许帆和乔羽真瞠目结舌道:“所以温老师……是信竞班的?”
那这个搜索范围可太小了。
乔羽真的筷子都掉到地上:“是萧樾?肯定是他吧!这特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