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边的事情解决,案子结了,刘队长也算是解开了他的心结,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陷入从未有过的迷茫。
不能去找奶奶,不清楚当年家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能在身边陪着我。
十字路口的交通灯的数字在不断变化,从8变成了7。
“怎么不动了!”
“坏了吧。”
我抬头,红色的数字7异常醒目,交通灯的数字变成了7,然后彻底不动了。
“找小七。”
历史文物保护研究所,其实就是一个三层的灰色建筑,看着有些破旧,这里就是刘教授留给我的地址,他说过如果我想找到就来这里。
地上长满了荒草,从破旧的台阶往上走,门是开着的,走进去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从一层的窗户往里看,整个一层放满了木架,上面堆放的好像都是书。
楼上有声音,我转身上了二楼,刘教授恰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李威,进来,就等你了。”
“等我?”
这让我有些意外,刘教授点头,他朝着我摆手,我只好快速走过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
“李威兄弟。”
大伟站起来,他的腿伤已经彻底好了,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同时看向了我。
“教授,这人谁啊?”说话的男人三十左右岁,脸上有一条很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的。
“他叫李威,是开棺人,上一次能从石墓活着回来,多亏了他。”
“那就不是白生了!”
这是行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白生就是新手的意思,指那些没有经验,没有实力的新人。
“坐,坐。”
大伟看到我很高兴,他拉了椅子,我慢慢坐下,正对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眯着眼睛,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大伟,介绍一下吧。”
“行。”
大伟站起来,他拉好窗帘,墙上顿时亮了起来,出现一张张图片,沟壑相连的大山,斜着出现的盗洞,在盗洞的一侧散落着一些类似瓦罐的东西。
大伟指着那张照片说道,“我们最近接到消息,常沙岭老龙沟出现盗洞,那里应该有墓,里面的破坏情况暂时不清楚,从盗洞口遗留的瓦罐碎片判断,这应该是一座辽墓,墓室的主人地位应该不低,为了保护文物不被破坏,最大限度保留下来,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公安和文物保护部门,现在墓室周围已经得到有效控制,需要一只有经验的队伍下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可能是凑巧了,我来找刘教授是打听一下关于小七的事,直觉告诉我在医院地下室里灭掉那只怪物救我的就是小七,但是她不肯见我。
刘教授咳嗽一声,“二位,我们以前也合作过,相信不用我多说,虽然给不了你们多少好处,肯定尽最大努力,我现在需要帮手。”
“小意思,盗墓贼能下的地方,肯定难不倒我,何况还有古爷坐镇。”
刀疤脸说完看向坐在一旁那个快要睡着的男人,他的外号叫古爷,可能是这行比较特殊,几乎都不用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代号来代替。
“也不能那么说,凡事都有风险,尤其是下墓这种事,别人能下得,我们未必可以,别人下不得,或许我们能行。”
古爷说话也是够绕的,他的意思就是危险肯定有,到时候要看具体的情况,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没事。
这话也有道理,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加入他们,小七一直神出鬼没,上一次她就是跟着刘教授去的,这一次去常沙岭老龙沟,有可能还能见到小七。
我们修整了三天,几乎是睡了吃吃了睡,刘教授把东西都准备好,他又找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很瘦,眼睛特别大,外号叫猴子,平时也不喜欢说话,显得比较另类。
三天后我们上了飞机,六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一辆越野车停在机场门口,又折腾了十几个小时,总算是进了常沙岭。
“刘教授,只能送到这了,里面的路车子进不去,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谢了。”
越野车开走,眼前一片荒凉,远处能看到山,但是和照片上的常沙岭又感觉不太一样。
“走吧。”
刘教授带路,我们足足走了六天,终于在第七天找到了照片中的盗洞。
盗墓讲究的是观、定、探、走。墓穴大多藏的极为隐蔽,只有那种经验丰富的人才能通过山形和一些其他特征判断出墓穴的位置,然后是定下盗洞的位置,这里面也有很多讲究,盗洞挖好不能随便下去,先要让一个人下去探探,确定没问其他人才会下去,最后是走墓,很多人不清楚为啥是走不是盗,其实就是好听点。
老龙沟地形很特殊,最高的地方远远看去就像是个龙头,加上这个地方少雨,绝对是古代葬尸埋棺的最佳场所,棺材埋在里面尸可以完整保存下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盗墓贼极少光顾这里,据说是因为比较邪门。
在途中,我们遇到过村子,村子里没剩下多少人,带路的男人特别好客,拉着我们去了他家,杀了鸡,从地里挖出一坛子老酒,几杯酒下肚,他和我们讲起了老龙沟的邪事,曾经有一个科考队进入老龙沟,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些人有问题,根本不是搞科考的,一个多月后被人发现死在老龙沟的烂石堆里,死状极其诡异,七窍出血,最离奇的是所有尸的脸上都带着笑意,那些人在死前居然一直在笑,从那以后进来的人就少了,主要是怕。
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落入盗洞之中,休息之后,我们决定天黑之前下去,